谢大夫看着阮半夏怒火冲天的样子,摸着胡子不惊不惧的道,“这看病花钱天经地义,给什么样的人看病,就收什么样的钱,换做是别人我还不看呢!”
“你!”阮半夏撸起袖子就想揍他,被李静拉住,“嫂子,别激动……”
李静转头看向谢大夫,“按理说瞧一个这种病,是花不了多少钱的,谢大夫,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事传出去,以后那些夫人们可都不敢来找你瞧了。”
“嘿嘿……”谢大夫睨了李静一眼,悠闲的坐在座椅上,手掌还在桌案上愉悦的打着拍子,“那你倒是出去说说,就说我老头子给太子妃娘娘瞧了病,我想,这事一旦传出去,来找我看病的人会更多……”
“啥?”阮半夏惊得睁大了双眼,指着自己的脸上的痣问谢大夫,“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太子妃了?”
都打扮成这样了,这老头还认出了她?
不可能吧!
谢大夫笑睨着阮半夏,“在食为天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后来阮元帅成亲之日,我又看过你,那时候开仓放粮,我还特意跟着百姓们跪地谢恩呢?”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你以为你打扮成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是太子妃了吗?娘娘……”他忽然贼笑了起来,“您就是化成灰,这京城的百姓也能认出你……”
这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阮半夏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了这样!
那她辛辛苦苦的伪装这一番,都成了瞎折腾了。
早知道就让月影给她易容了。
阮半夏挫败的瞪着谢大夫,眉头紧紧的拧着,“就算我是太子妃,你也不能这样敲我吧?”
“哎呀,我说娘娘。”谢大夫坐直了身体,忽然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出来,“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太不容易了,我给人瞧这种病又是上不了台面的,真正能找我看病的人少之又少,我一家老小都已经揭不开锅了。”
看阮半夏好像稍微有些动摇,他接着叹了口气,“再说,一万两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就是毛毛雨,风一刮,你赚的比这多多了,一万两真的不多……”
阮半夏撅了撅嘴,虽说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但是……一万两啊!
阮半夏还是觉得很肉痛啊!
谢大夫打量了阮半夏片刻,忽然站起身,作势就要去抢阮半夏怀里的药方,阮半夏心里一急,朝后退了一步,左思右想,还是将一万两银票拿出来,给了谢大夫。
从茅草屋出来,阮半夏的脑子都是懵懵的,一万两买一个药方?
上轿子的时候,阮半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那谢大夫给洗脑了,她气得转身就想冲进茅草房,李静见状,赶紧拉住她,“好了,嫂子,给他就给他吧,咱们就当用钱让他闭嘴了,省的到时候传出去,这事也不是很光彩啊!”
阮半夏又想了想,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平衡一点,看了眼那茅草房,她郁闷的上了轿子。
回到太子府,阮半夏和李静关上门,将那药方拿出来看,阮半夏看了半天,除了一些补气血的中药外,就是简单的说了下她的饮食,阮半夏这一下彻底郁闷了……
将药方狠狠的摔在桌上,她气得脸都黑了,“就这破东西,值一万两!我……”
李静拿起药方看了看,面上也有些尴尬,“嫂子,反正都已经买回来了,咱……要不试试?”
阮半夏郁闷的拧起眉,“不然呢?总不能让那一万两就这样打水漂吧。”想到谢大夫,她就忍不住咬牙,“真是无良商家!”
唤来了月影,阮半夏再三交代,让他按着方子抓药,然后还特意叮嘱,让他一个人偷偷的煎药,等药好了再趁着没人的时候端过来给她喝。
月影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见阮半夏脸色不是很好看,也没多说什么,拿着药方走了。
李静坐在那,陪着阮半夏说话散心。
平时的时候,阮半夏每天都会抽空去看冷如雪和林婉儿,这天,冷如雪等了很久,都不见阮半夏来,她自己闲的发慌了,便站起身,朝着阮半夏的房间走去。
月影熬好药以后,见左右没人,而阮半夏的房中也只有李静,便把药端进去了,“主人,药熬好了,趁热喝。”
阮半夏低眉看着桌上那晚黑乎乎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这……应该很苦吧。
李静见她没动,就端起药碗递给她,“来,喝了吧。”
阮半夏没办法,只能认命的接过药碗,一手拿着碗,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张开嘴刚准备喝,门口就传来冷如雪的声音,“姐姐……”
阮半夏惊了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心情,第一反应就是张嘴想将药一口喝尽,可刚喝了一口,就被烫的喝不下去,吐着舌头幽怨的瞪了月影一眼。
月影眨巴眨巴眼睛,将头转向了一边。
这时候,冷如雪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阮半夏手里端了一碗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阮半夏的脸色,担心的问,“妹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