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阮半夏勾起唇畔,轻轻的笑,“薛大哥,林姐姐被她说得这样不堪,你干嘛要拦她,你让她打林姐姐啊!”
“什么!?”薛君迁倏然皱眉,在阮半夏的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说话的?”
阮半夏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一场好戏就被你这样搅黄了,真是没意思,我还想看看,一个小妾以下犯上打了正室该受到如何的家法处置,我更想看看,一个平民打了朝廷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又要受到如何的惩治,啧啧啧……”
她遗憾的砸了咂嘴,白了薛君迁一眼,“没戏了,看不成了!”
“啊……”那小妾惊得张大了嘴,一时之间竟连哭都忘记了。
阮半夏用手肘怼了怼林婉儿的胳膊,“那圣旨你抱着不嫌累啊,赶紧念了,好供上去。”
林婉儿没好气的看了阮半夏一眼,她就知道阮半夏这人最毒了,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让人心惊肉跳。
她把锦盒打开,将明黄色的圣旨拿出来摊开,众人一见,除了阮半夏之外,全部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林婉儿将圣旨念完了以后,看着地上那三个小妾道,“从今往后,我便是一品诰命夫人,享受朝廷俸禄。”
“林姐姐,你只说了一半。”阮半夏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女人,嘲讽的笑道,“如若以后谁敢对一品诰命夫人不敬,就等着去牢房里数虱子去吧!”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小妾,顿时跪在地上,低着头就哭了出来,“少奶奶饶命,妾知错了,还请少奶奶原谅妾这一次吧!”
林婉儿把圣旨双手捧着交给了薛君迁,然后她走过去,弯下腰,亲自将薛夫人扶了起来,“娘,以后不管婉儿做错了什么,娘但说无妨,在娘的面前,婉儿自不会摆任何的架子。”
薛夫人缓缓抬起头,看着林婉儿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个“嗯”字。
而那三个小妾到现在还跪在地上,如临大敌般的,颤抖着身子。
阮半夏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索然无味的道,“你们就跪在这里反省吧,什么时候我想起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完,阮半夏转头看向薛君迁,“赶了半个月的路了,实在是太累了,给我找间客房,让我好好睡一觉。”
“好!”薛君迁点点头,“婉儿你陪娘待一会儿,我先把阮妹妹带到房间安置好以后,再回来找你。”
林婉儿点点头,“去吧,对了,别忘了,阮妹妹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你就让她去南苑住吧。”
“嗯!”
薛君迁带着阮半夏走得没影了,那三个小妾跪在地上,愤愤不平的道,“凭什么她让我们起来,我们才能起来!?”
“就是!”另一个赶紧附和道,“这里可是薛府,娘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算个什么东西!”
薛夫人和林婉儿才刚刚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她眉头一拧,顿时回过身,对着跪在地上,准备站起来的三个女人厉声斥道,“你们是嫌你们的命长了吗?”
她们三个才刚刚将膝盖弯起来,忽然听见薛夫人的声音,便赶紧跪好了,其中一个扁着嘴,不高兴的道,“娘,你就让我们起来吧!现在天气潮湿,跪久了,对我们身体不好,再说,少爷这刚回府,我们还要伺候少爷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把我们跪出事了,就没人给你生大胖孙子了!
本以为薛夫人听见这话,会心软的给她们撑腰,让她们起来,谁知道,薛夫人立刻脸色一沉,更加严厉的骂过去,“起来?你们还想起来?得罪了太子妃娘娘,没有她的命令,你们就是跪死在这,也没人敢管你们!”
“太子妃?”
三个小妾顿时吓得脸都青了,口齿不清的问,“刚,刚,刚才,那,那个,是,是,是太,太子妃?”
林婉儿看着她们被吓破了胆的样子,讥讽的弯起了唇角。
薛夫人更是无奈的摇摇头,“连我都不敢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多说一句,你们竟然……”
“哎……”她叹了一口气,“跪着吧!”
三个女人看着薛夫人不可奈何的背影,全部瘫倒在地上。
薛君迁将阮半夏安顿好以后,便走了,阮半夏身子才挨着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这半个月,日夜兼程,实在是太累了。
薛君迁回到正厅,看见林婉儿跟薛夫人说起她在宫中与皇帝的趣事,薛夫人听得哈哈大笑,“哎呦,真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平易近人。”
“也不是。”林婉儿扁了扁嘴,“我初次见皇上的时候,他还是很威严的,他只对阮妹妹放低姿态,因为阮妹妹的关系,所以皇上才对我另眼相看,相处下来,便像个父亲一样和蔼。”
不得不说,现在林婉儿身份不一样了,薛夫人待她也不似从前,说话之间,总有那么一点恭敬在里面,林婉儿倒也没觉得不自在。
“婉儿。”薛君迁走过来,吩咐身边的小厮,将带回来的茶盏放在桌案上,“这东西就这样放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