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伸出脚,一脚踢飞了夏钧尧手里的拐杖,“砰”的一声,夏钧尧狼狈的摔在地上。
夏钧尧吃痛的拧了一下眉,缓缓抬起眼眸,看向阮半夏,“王妃这是为何?”
阮半夏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她看着夏钧尧,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夏钧尧,“你起来!”
夏钧尧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腿,失声哑笑,“王妃在嫁进王府之前,难道没有听人说过,本王是个残废?”
“你站起来!”眼泪一下从阮半夏的眼眶中夺眶而出,她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就那么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又喊了一遍,“我让你自己站起来,站起来啊!”
“王爷。”
门外传来七月担心的声音。
夏钧尧俊眉一拧,沉声道,“你们都下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王爷!”七月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担心夏钧尧被阮半夏在新婚之夜就给欺负了,抬起手,准备破门而入。
“滚!”夏钧尧一声断喝,顿时打住准备进来的七月。
七月站在门口立足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侍卫全部叫走了。
门外没有动静以后,夏钧尧双手撑在地上,在阮半夏逼视的眼神下,慢慢的,艰难的,一点一点的费力站了起来。
阮半夏看着他缓慢的动作,心都拧在了一起,夏钧尧才刚站起身,她就冲过去,一把抓住夏钧尧脸上的面具,用力的扯了下来。
“啊……”
看到面具下那张脸时,阮半夏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面具从她手上滑落,“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她伸手指着夏钧尧的脸,嗓音都颤了起来,“你……你的,脸……”
夏钧尧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阮半夏,淡笑,“王妃很失望?”
“不是!?”阮半夏摇摇头,“不是,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会不是叶卿尧?
但那张脸明明就是被火烧过的,烧的很惨,面目全非……
丑陋的样子,让人看一眼,晚上都能做噩梦!
阮半夏的身体不停的朝后退着,退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跑上去,把夏钧尧一把推倒在床上,她跳上床,骑在夏钧尧的身上,伸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夏钧尧也不反抗,就那么看着她,一双沉寂的双眸里,忽闪过一丝柔情……
阮半夏以前照顾叶卿尧生病的时候,脱他的衣服脱习惯了,每次叶卿尧都是张开双手,随意让她的小手在他的腰间来回游走,就像现在的夏钧尧一样……
一个人换的了脸,装的了残疾,就算眼神也可以刻意的隐藏,可生活中那些点点滴滴的习惯,就算他再怎么掩盖,也不可能全部掩盖的下去。
她脱着脱着,忽然就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哭,她就是心里难受,很难受。
待把夏钧尧身上的喜服扒下来以后,阮半夏看着他胸膛上那些被火烧过的印记,她的心里倏然一紧,她抬起手,想把夏钧尧从床上一把拉起来,看看他的背上是不是有一个剑口,那是几个月前,阮半夏亲眼看见利剑刺进去的。
就算真的有什么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疤痕消失的一点不见。
这时候,夏钧尧忽然伸出手,抓住阮半夏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他掀起眼皮,轻佻的看着她,“王妃就这么心急?”
心急个屁啊!
阮半夏挣扎着从他怀里想出来,可夏钧尧的手就像铁钳一样将她紧紧的禁锢住。
“你放开我!”
夏钧尧挑着眉看着她,“不放。”
阮半夏停下挣扎,眼底露出狠意,“你放不放?”
夏钧尧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紧紧的抱住……
阮半夏忽然低下头,一口咬在夏钧尧的胸口,她用足了全力,狠狠的咬了下去,夏钧尧一声闷哼,手下意识的松懈了一些,阮半夏猛地起身,一把将夏钧尧从床上拉了起来。
把夏钧尧的身体转过去一些,她一眼就看见背上那个丑陋的被剑刺过的疤痕……
她哭得更厉害了,伸手指着那道疤问,“这是什么!?”
夏钧尧懊恼的拧了下眉,沉声道,“几个月前,本王在王府里被人行刺,当时留下的。”
“是吗?”阮半夏撩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是吗?那王爷可否告知,从心脏的位置刺进去,为何王爷现在还能完好的跟臣妾成亲?”
夏钧尧转身,把背靠向了床,他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低笑,“想杀本王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本王的心脏是长在左边……”
左边……
所有说,当时叶卿尧受了重伤……
被人带回了京城,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让叶枝桥对外宣称,叶卿尧已死,他重新做回他的王爷?
阮半夏到现在还记得,她去叶家的时候,叶枝桥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