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阮半夏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打了野猪回来吃,你不吃吗?”
叶卿尧摇摇头,再没说一个字,抬起脚就朝着门口走。
他朝前走时,阮半夏才发现,他背后的衣袍上有两个洞,因为他衣袍是墨色的缘故,所以血流出来,染在衣袍上根本就看不出来,阮半夏忽然心里一紧,朝他追了过去,“叶卿尧!”
叶卿尧却不管不顾的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身体朝着前面扑去……
阮半夏几步跑过去,伸手扶住了他,“叶卿尧,你背后……”
后面的话阮半夏哽咽的说不出口,现在她再看叶卿尧,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她忽然就哭出了声,“叶卿尧!”
叶俊生和阮冬青听见阮半夏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刀,跑过来,当叶俊生看见叶卿尧背后的伤时,一下哭了出来,“二哥!二哥,你受伤了!?”
阮半夏和叶俊生把叶卿尧扶进了房间,阮半夏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推开叶俊生,把叶卿尧的衣服解开,当被血染红了的后背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一颗小心脏顿时揪了起来,眼眶一红,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来,“怎么这么严重!?”
那野猪长了两颗獠牙,叶卿尧抱着阮半夏承受野猪那重重的一击时,野猪的两颗獠牙直接刺进了他的后背。
叶卿尧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杀了野猪,竟然还硬撑到了现在!
阮半夏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泪一直不停的落下,她哑着嗓音吩咐阮冬青去烧热水,然后伸手按住了叶卿尧背上的伤口。
耳边一直环绕着阮半夏的哭声,叶卿尧趴在床上,紧紧的皱了下眉,“吵。”
吵!
他竟然还嫌她吵!
阮半夏气得朝着叶卿尧的伤口使劲的按了下去,“现在嫌我吵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你不这样,我能哭吗?”
“呃……”叶卿尧疼得哼了一声,阮半夏吓得赶紧松了手,只是轻轻的按住。
叶卿尧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出奇的温和,即便疼成这样,他还是勾了勾唇,低低的笑了一声,“丫头,我还不至于那么弱。”
“你!”阮半夏郁闷的拧起了眉,“闭嘴!你给我好好躺着!”
过了一会儿,阮冬青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叶俊生也把药箱拿了进来,阮半夏放开手,先用热水把叶卿尧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然后拿出药粉洒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布条把伤口包扎好。
阮冬青和叶俊生见叶卿尧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就匆匆的跑出去,继续处理野猪。
叶卿尧靠在床栏上,低头看着阮半夏给自己穿衣服的动作,既仔细又温柔,他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
阮半夏把一切弄好以后,忽然抬起头,视线猝不及防的撞进叶卿尧那一潭如深水般的黑眸中,心不可控制的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她赶紧把视线移开。
小嘴就开始不停的喋喋不休起来,“叶卿尧,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受了伤难道不知道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走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你受伤,你说不定刚走出这个门,就倒了下去,到时候死在路上,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到底要我说你什么好,还枉你是一个秀才,我以为你很聪明,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喜欢逞大男子主义,如果那个野猪再大一点,獠牙在长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能已经就站不起来了……”
“我只知道,受伤的还好不是你!”
叶卿尧低沉的嗓音一下打断阮半夏的话,沉寂的双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阮半夏一下就怔住了,那句“我只知道,受伤的还好不是你!”简直就像一根针一样的,扎进了她的心窝窝,有点疼,却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掺杂在里面。
她慢慢的抬起头,对上叶卿尧注视的视线,心里一下就乱了……
“那啥……我去看看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她快速起身,逃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晚上,阮半夏做了一顿丰富的野猪宴,所有人都吃的很爽,唯有叶卿尧,好像并没有什么胃口,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阮半夏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跑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阮半夏手里端着一个碗走出来,放在了叶卿尧的眼前,“吃了。”
叶卿尧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醪糟鸡蛋,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他侧过头,不相信的看着阮半夏,“为什么?”
阮半夏转过头怒视着他,“让你吃,你就吃,哪里那么多废话!”
对面叶俊生伸长脖子看了眼阮半夏特意给叶卿尧开的小灶,他的嘴一下就咧开笑了,“阮妹妹,你整那个月母子的吃食给我二哥干啥?”
月母子……
阮半夏一头黑线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叶俊生一眼,然后才低下头,拿起了手边的筷子,小声的说了一句,“补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