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两人没说多久的话,苏眠月便按照记忆画了一张机关图给季洵,并且将详细要注意的事项写明。
但二人皆知,即便有这张地图,想要救人也不容易,毕竟里面的机关不可能仅此而已。
救人的事情交给季洵全权安排,苏眠月已经将自己知晓的情况都说明,便替季洵整理衣袍低声道:“完颜霖不仁我们也没必要讲究原则,必要时可以用人质来换。”
至于季洵会选择谁为人质,苏眠月便不操心了,这皇宫里能让完颜霖放弃原则的也无非就是几个人罢了。
“我把暗卫留给你一些,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季洵沉声道。
“放心吧,我们还要一起等待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如何能舍得就这样离你而去?出宫后别忘记联络我带来的那些暗卫,我的人该如何联络你是知道的,有需要尽管去调配。”为了让季洵安心,苏眠月并没有季洵的提议,而是轻笑着拍拍季洵的胸膛:“小心些,我和孩子等着你带我们回家。”
“好。”季洵郑重的点头,在苏眠月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便起身离开,连头也不曾回一下,否则会舍不得走。
目送季洵的身影消失,苏眠月坐在软榻上发呆,明晚极有可能发生一场血战,即便对季洵万分信任也难免会担忧,今晚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内寝中的碧芜此刻却是抱着膝头坐在地上,埋在膝间的小脸上尽是泪痕。
季洵到来苏眠月便安全了,碧芜在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想起了吴玉清,那个曾经承诺要迎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子,这辈子有缘无分了。
主仆俩各有心思,便这样各自坐到天明,不去打扰对方也没有精力去安抚对方。
自从知晓苏眠月有身孕之后尹月便一直心事重重,她相信苏眠月的孩子是季洵的,可也知道完颜霖断然容不下这个孩子。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彩萍屈膝行礼,她是尹月的陪嫁宫女,也是尹月和尹家联系的纽带。
“父亲和母亲可安好?”尹月抬手虚扶一下,入宫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娘家,只有在宫中宴会的时候能有机会和家里人说上一两句话,自是很挂牵他们。
“大人与夫人安好。”彩萍回道,朝章嬷嬷递了个眼色,章嬷嬷立即心领神会的招呼着宫人们去外面候着,并亲自站到门边守着门。
“父亲如何说的?”没有外人在尹月语气有几分急迫,未免落下把柄,尹月与尹府联络从不用书信,只能靠彩萍学话,可以说彩萍是尹月的心腹亦是她的软肋。
“大人让奴婢转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若幼年得以立主,万万不能在乱世。”彩萍走到尹月身边耳语道:“燕国与天澜国同气连枝,北辰国已自顾不暇,皇后娘娘万万要把握时机与燕国交好,否则恒渊国危矣。”
得到的答案与预期中的一样,尹月垂眸思忖了片刻后褪下手上的玉镯放在彩萍手中,意味深长的道:“彩萍,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本宫心中你情同姐妹,让你与本宫一同面对危险是本宫对你不起,他日太子若能成皇,本宫必让你风光大嫁为一府主母,让你的家人出府另立门户。”
彩萍惊喜不已的看向尹月。
宫中的女官亦是奴,而尹月所言是要给她尊贵的未来,这可是她之前不敢奢求的。
她眼眶泛红的跪地谢恩:“请皇后娘娘放心,奴婢此生绝不会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恩惠,来世亦要结草衔环来报答皇后娘娘的恩德。”
说着彩萍便重重的叩首以表达自己的忠心,为了自己的前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尹月尽忠,更何况彩萍的家人都在尹府中为奴,说穿了也是对她的羁绊和威慑。
在彩萍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之后尹月才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亲自将镯子给彩萍戴上,温和的笑道:“当初母亲问我当真要选你这个比本宫漂亮几倍的丫鬟贴身伺候吗,那时我年纪小便道‘美人儿看着赏心悦目,更何况她的眼睛很明亮必定不是那心思极重的坏女人’,现在想来当时的选择倒是极对的,若没有彩萍你帮扶着本宫,本宫在这后宫中更是如履薄冰。”
“小姐。”彩萍眼泪直打转,这声称呼在入宫后便没再唤过,此刻看着尹月强忍泪水的模样不禁心疼道:“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一直记着,若不是小姐对奴婢一家的照拂,奴婢如今已经是孤儿了,说不定会沦落风尘之地,就算为小姐肝脑涂地也绝无怨言。”
在宫中多年尹月早已经练就了收拢人心的手段,此刻听彩萍这般说便道:“你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本宫给你半日的假,晚饭让小厨房给你添两个爱吃的小菜。若非是宫规所在,本宫也想尝尝家里的味道,奈何身不由己。”
见尹月笑容苦涩,彩萍却想不到可以劝说的话,除非尹月能够成为太后之尊,否则便只能被各种规矩束缚着,尤其是完颜霖这个帝王无情,尹月想要好过更是难上加难。
向尹月行礼之后彩萍便退下,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护着尹月走向那至尊之位,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