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附近的一家酒楼屋顶上,苏眠月和季洵两人喝着酒眺望着那边正在打斗的场面。
守城的士兵自不比那些整日被操练的士兵们功夫好,九门提督手下的人也是花架子多过实用,好在他们有城门做守护这才能有赢的机会。
而各地藩王的兵马即便是想要进城却也多数处于助阵喊口号的状态,只有一面写着平阳王字样的旗帜在那里迎风飘舞着,而士兵后面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应该是平阳王的座驾,却不曾见到过里面的人。
“这个平阳王倒是嚣张,他有装逼的资本?”苏眠月不解的询问道,对于这个平阳王没有太深的印象。
“平阳王是燕国唯一的异姓王,手中有开国帝君御赐的丹书铁券,虽然平阳城只能算中等,却有着一支不归朝廷管制的军队,而平阳王的王位世代相传。”季洵平静的回道。
苏眠月了然的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历代皇帝就没有想过要除掉这个平阳王吗?”允许养私兵这可是帝王的大忌,苏眠月不相信开国皇帝会傻到给人篡位的机会,估计是给后人一个警醒,注定这平阳王无法与燕国共存亡。
季洵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历代皇帝是否有除掉平阳王之心,但我父皇在位的时候曾问过我这个话题,我猜我父皇是不想容下平阳王一脉的,只是上一代平阳王做事一向谨慎,即便军队不必向朝廷报备,可他每年都会向朝廷禀报军队数额,且从不超过十五万人数,亦不会因丹书铁券而肆意妄为。”
听得出季洵话中有话,苏眠月略微想了一下便笑道:“或许你父皇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替他完成。”
“哦?”季洵栖身靠近苏眠月问道:“阿月有主意了?”
“不。”苏眠月摇头后灿烂一笑:“是这个傻缺自己给你创造了机会,一个藩王入京竟然带了五千人马还敢在城门口滋事,你若不借此机会让他付出点代价,岂不是对不起平阳王为君分忧的心意?”
薄唇划过苏眠月的脸庞,季洵不愿意在这样没有私隐的地方占便宜,只是笑道:“听阿月一说,我也觉得平阳王是有一颗忠君之心,这么说来我到应该成全他了。”
朝暗中打了个手势,季洵站起身牵着苏眠月的手道:“这里除了血腥也没什么热闹可看的,我带你回宫去等着看另一场戏吧。”
见己方能守住城门,苏眠月便也不担心这边的情况,便顺势将手递给季洵让他牵着起身道:“第一次觉得做人得时刻记得把脑子带着,这个平阳王大概是好日子过多了,想要体会一下夜不能寐的感觉,这下你可以杀两只鸡来儆猴了,不怕登基之后有人来捣乱。”
“有阿月这个福星在,自是一切顺利。”季洵不忘拍马屁道。
“是吗?”苏眠月神色一暗,她若真的是福星,父兄与碧芜便不会出事,上官霈和雪竹也……
想到雪竹的尸身还不知道被藏在何处,苏眠月怕完颜霖回国之后会以雪竹的尸身泄愤,那她岂不是很对不起雪竹?
察觉到苏眠月情绪低落,季洵只能紧紧的牵住她的手,岔开话题道:“燕国国库虽不至于空虚,可云万昇当政的这些年来一直在挥霍,对百姓们也是苛捐杂税,若能稳住这些王爷不内乱,至少不要同时内乱,燕国便有机会修缓生机,否则燕国危矣。”
“放心吧,乱不起来的。”苏眠月柔和的一笑,对季洵道:“这么多的王爷,大多是想趁机捞点好处,也都明白一旦叛变便是九死一生,且他们就算联合攻下燕京,日后谁做皇帝的事情也无法得到统一的推崇,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衡量利弊。”
“国家兴衰,在这些人眼中竟只是权力和财富的机会,真是枉为季氏子孙!”季洵脸色阴沉的望向城外的方向。
“这便是君臣之道,帝王坐拥万里江山可主宰天下间的一切,可为臣者能拥有的便只有权力和财富,有欲望的人才更容易被控制,否则你用什么来收买人心?”苏眠月对此事倒是看的更淡一些,也知道季洵早有了应对之策,否则不会有空陪她说话。
两人朝城外望了一会,见九门提督下令放箭射杀擅闯城门之人,这才飞下屋顶朝皇宫方向而去。
平阳王万万没想到季洵的人会下令射杀他,当箭雨射中座驾之后吓得连声高喊救命,在城内漫步的苏眠月二人都能听得见声音,但却置若罔闻。
平阳王是季洵要给这些藩王敲响的第一记警钟,不打的狠些没人会记住。
在进宫之前,君不悔抱着君明珠在宫门口等着,将苏眠月给拦住有事商谈,季洵虽然不想让苏眠月离开,可见君不悔一脸焦急又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询问,对于二人他都是信任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吃味。
“君不悔你神经了吧?拉着我干嘛?”苏眠月用力甩手依旧甩不开君不悔拉着她的衣袖。
“别闹了,我有事情和你说,快和我回君府去。”不论苏眠月怎么问或是摆脸色,君不悔只有这一句话。
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季洵脸色有些发黑,视线始终落在苏眠月被牵着的衣袖上,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