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躲到贵妃榻之后的云万昇自是没有中招,躲在贵妃榻下拉动机关的章嬷嬷出来的时候正好为季如云挡去了大半的毒针,可饶是如此季如云还是身中数针,只是比章嬷嬷的情况要好许多。
“主子,老奴不能再服侍左右了,还请主子保重。”章嬷嬷跪在贵妃榻前,嘴角流淌着黑色的血液,满眼不舍的看着季如云。
“章嬷嬷!”季如云大喊一声,干涩的眼眶发红却流不出眼泪来,急忙上前将章嬷嬷扶住,“本宫只剩下你了,章嬷嬷你怎能先本宫一步?”
“老奴也想一直陪在主子身边,可时限已到,老奴只能先行一步,还请主子自己保重。”章嬷嬷说着便哭了起来,老泪纵横的看着一手带大的主子,还有很多话要说,可喉间涌出的是不断的毒血,在不甘心中死不瞑目。
手还搭在章嬷嬷已经垮下的肩头上,季如云大声哭喊着,当初和云万昇带兵逼宫杀死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也没见有这般伤感。
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云万昇从贵妃榻后面露出半张脸来,对季如云的伤心并不理会,确定郑秀茹已经不能再伤到自己立即怒气冲冲的朝机关所在冲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利刃扎成刺猬的郑秀茹,云万昇只觉得无比解气。
指着奄奄一息的郑秀茹,云万昇大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郑秀茹你这个贱人,你活该死的毫无尊严,朕被你欺骗了这么多年,被你羞辱到这般田地,却还是能高高在上的看着你死去真是快哉,你尽管放心,夫妻一场,等你死后朕会杀了平遥王让他去给你做伴,再把那个野种挫骨扬灰,让你们两个畜生死了也不能和那贱种团圆,这是你们背叛朕的代价!”
“云万昇,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为时过早,季氏的皇位你霸占太多年也该还给季氏族人的时候了。”云万昇的话音刚落,平遥王的声音便传进来。
原本满心不甘的郑秀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给我们的儿子报仇!杀了云万昇,杀了季如云那个贱人!”
平遥王慢步来到机关前,与云万昇站在正对面,目光懒散的朝郑秀茹看了一眼,见她满身是血的躺在尖锐的兵器之上,眼中的嫌恶之色毫不掩饰,对郑秀茹的话仿若没听到一般,平遥王并不作答。
随平遥王而来的人还有永安王季勤,只见他气色红润的蹲在机关边缘,手里那颗吃了一半的苹果朝郑秀茹胸前砸去,咂舌道:“哟,这弹性还不错,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尤物,王叔往日没少快活吧?再怎么说也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美人儿薄命,好歹说两句情话让她死的瞑目不是?”
“你若喜欢女人,本王府中的美人儿任你挑选,定比你永平王府的女人水润可人。”平遥王哼了一声,对于一个于他无益的女子半句好话也吝啬出口。
“还是免了,本王最怕就是那些莺莺燕燕的争宠,没一刻安宁日子过。”季勤敬谢不敏的向后退去,显然是消受不了美人儿恩。
奄奄一息的郑秀茹怎么也没想到,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如此无情,不敢置信的问道:“在你心中,我郑秀茹只是一个玩物吗?平遥王,你怎可如此辜负本宫的情意?”
“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本王玩弄你都是对自身的一种亵渎,当真你就输了。”平遥王终于愿意对郑秀茹说一句话,不过说完这句之后任由郑秀茹如何的谩骂平遥王也不再看她一眼,不过是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罢了。
冷眼和云万昇对峙着,见云万昇的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恐惧之色,平遥王嗤笑出声,后悔这么多年没有动作,白白浪费了多年的时光。
至于云东弦之死,平遥王半点也不在意,不过是众多儿子中的一个罢了,还不确定是否是他的种。
“是你自己盖上玉玺,还是要本王杀了你自己去盖玉玺?”平遥王晃了晃手中的圣旨,看着云万昇冷笑道:“就像当年你对待先皇和先皇后那般?”
“不,你不能杀朕,朕乃是一国之君,你杀了朕就是乱臣贼子,你也休想安稳做皇帝!”云万昇摆着手向后退去,可才退了两步便觉得背后被人推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朝机关所在之处坠落下去,“啊!护驾,快来人啊,护驾!”
任由云万昇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此刻椒房宫外面已经打得遍地尸野,不仅仅是椒房宫和郑秀茹的人马,也有云万昇和平遥王、永安王的人马打在一起。
推云万昇下去的人自是季如云,看着云万昇掉落在郑秀茹身上,虽然没有直接被刺死却是求生不能的样子,季如云仰首大笑,笑声比哭声还要悲凉。
“皇儿,母后给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这对狗男女都死了,都死在母后手中,母后不仅仅要杀了他们,还要杀了所有害过你们的人,母后这就来陪你们,母后来陪你们了……”季如云哭笑着喊话,手中的凤钗高高举起朝胸口刺去。
平遥王眼眸微眯,随手将一枚暗器打过去,只听咚的一声凤钗坠落在地,而季如云的手腕上多了一个血色的洞。
“啊!”季如云痛呼一声,抱着手臂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凶狠的瞪向平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