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业因情绪的缘故而导致身体不适,苏眠月只能暂且留下来陪他康复,这期间一家人一直在商讨要去哪里定居,苏眠月虽然也会提出建议,心中却十分明白她不可能陪伴苏承业父子去过安定的生活。
完颜霖设计害苏家,又几度差点害得她和碧芜进鬼门关,现在更是清了不少苏眠月的场子,苏眠月必然是要去报仇的。
季洵这几日也一直和苏家人在一起,难得的过了几日平静的生活,却因慕霆下旨要上官霈出征恒渊国而打破。
“我和你一起去。”苏眠月皱着眉头对前来道别的季洵道。
“要报仇?”季洵挑眉。
“是。”苏眠月点头承认,抬头望向院子里正在切磋的碧芜和吴玉清道:“这次让碧芜他们护送父亲回祖籍去,我不想她再被我牵连,但我与完颜霖之间的血债必须要清算,我不能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因我而白白送死,也要安置那些还在替我卖命的人,他们应该过平稳的生活,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
见苏眠月态度已决季洵也不再劝说什么,只道:“我会和上官将军知会一声,只是要苦了你扮作随行小兵。”
“也好。”苏眠月自是点头同意,她不过是和季洵他们同行,有个掩饰的身份也更方便行动。
两人商量好之后,季洵便去将军府与上官霈共同商议此次出征的事宜,接下来的几日里季洵都不曾来过,苏承业也察觉到苏眠月这几日陪他的时间格外多,自是能猜到苏眠月有事要办,却也不曾说破。
倒是苏浩担忧不已,寻了空隙与苏眠月单独谈话。
“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不能和我们一起去过采菊东篱下的生活吗?”苏浩因这次伤的太重,至少要调养一年的时间方能再动武,否则将会影响寿命。
“二哥最是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父亲和你能安然我便无后顾之忧,还请二哥多多陪伴父亲,也不要让碧芜知道我要去报仇的事,这丫头跟在我身边吃了太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再生波折。”苏眠月浅浅一笑,拿出两张人皮面具给苏浩道:“碧芜学过易容之术,这两张面具二哥收好,离开京都之后寻个合适的时间转变一下身份吧,世人眼中苏家已经灭亡那便不要让人知道我苏家的落脚之处,以免再给父亲带来烦忧。”
苏浩点点头,珍而重之的将两张人皮面具收好,当年若非苏眠月送给他人皮面具和银票,或许他根本没有机会存活下来,自是明白这东西的好处。
将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推到苏浩身边,苏眠月低声道:“父亲的身体不大好,必是需要药材来维系,这里面的银票足够父亲与二哥花用,还请二哥不要推辞,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并未将锦盒打开,苏浩知道苏眠月穷的只剩下银子,而他这些年一直在练武和寻求报仇,确实没有银钱来奉养苏承业。
“自己小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便此次不能得手也还有以后,你能安好才是父亲和我最大的心愿。”苏浩沉声嘱咐。
“二哥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杀了对方,二哥莫不是忘了我此次是随天澜国大军前去吗?”勾起一抹冷笑来,苏眠月指尖轻轻的摩擦着桌面,将恨意内敛。
自知是无法劝说苏眠月放弃报仇的念头,便是苏浩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身体暂不允许才没有去千里追杀假顾长青,叮嘱苏眠月一些话之后,便叹息着带着苏眠月给他的锦盒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苏眠月与碧芜睡在一张床上,苏眠月便向碧芜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尽管碧芜想要跟苏眠月一起走,却也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只郑重的表示一定会照顾好老爷和二公子,等苏眠月平安归来。
三日后碧芜和吴玉清护送苏家父子离开,‘苏彧’自是也一道离开,苏眠月则是留下来要陪‘师兄’纪禹去前线,慕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特意在宫里举行了一个小的践行酒宴,顺便邀请上官霈及纪禹一起。
酒过三巡之后,接收到慕霆示意的上官霈不得不违背本心的找了个理由与季洵一同出去,苏眠月只淡淡的朝季洵点点头让他放心。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块玉佩是朕自小佩戴在身的护身符,朕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平安。”慕霆将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伸手递到苏眠月面前。
目光落在那块质地上乘却刻着个霆字的玉佩上,虽明白这是慕霆的好心却摇头拒绝,打趣道:“你的处境不比我安全,这块玉佩你留着便好,父亲离开之前已经给了我护身符,定会保我平安无事。”
“这只是一个朋友的心意,你真的要拒绝吗?”慕霆难掩受伤的神色,负在身后的手上握着苏眠月曾给他雕刻的暖玉,沉声道:“朕有更好的护身符,有了它在朕定不会让自己有事,若你拒绝朕的心意,朕唯恐要日日为你担忧,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想领慕霆的情,苏眠月又岂会不知慕霆对他还有男女之情,却又不好在慕霆这般说之后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