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月一脸认真的看着完颜霖,在完颜霖思索着该如何应答之际,却听苏眠月又道:“如果我有什么不对,请你说出来,反正我也不改,你可别憋出个好歹来。”
完颜霖一怔,旋即轻笑出声,这才是苏眠月真实的性格,知错不改我行我素,可他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女子。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最近事情太多,难免会顾及不到你的感受。”将欲宣之于口的问题咽入腹中,完颜霖怕他一旦询问,两人才会真的走到尽头。
见完颜霖神色间没有任何不对,苏眠月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只是不谈论正事,气氛又不适合说情话,两人便沉默下来,只是四目相对。
直到雪竹端着补品回来,两人依旧是没有话题可聊,三人静默的坐着各自喝着碗里的汤品,待喝完之后苏眠月不想留下来继续尴尬,便道不打扰完颜霖休息,叫上雪竹一同离去。
月华之下,苏眠月一袭劲装走在前头,雪竹身着简便的衣裙跟在其身后,一个娇艳似火一个清雅如菊,倒是为总兵府增添了一份美感,成为一道移动的风景线。
“我们去凉亭里坐坐。”苏眠月开口提议。
雪竹点头应声,二人落座之后,雪竹摸摸自己的脸问道:“可是我的脸上有脏污?眠月为何这般看着我?”
“近来一直没有时间关心你,今日忽然发觉雪竹变漂亮了,好像是恋爱中的女子,娇羞如花。”苏眠月淡淡的开口,眼中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或许苏眠月有时候的确是神经大条,尤其是对感情上的事情不太敏感,但并不代表她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只是有时候因为相信人性而下意识的去忽略,又或者说是不敢面对。
雪竹神色一僵,旋即浅笑道:“眠月真是爱说笑,我这般境遇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会心悦于我?”
本是想要试探雪竹一番,却戳中了对方的伤心往事,苏眠月歉然的笑了笑竟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安慰的语言都是那般的徒劳。
两人坐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苏眠月却是一夜难眠,总觉得有些东西要失去,可她却抓不到。
第二日一大早苏眠月便出了总兵府,她一向是不懂得如何面对感情的人,试了几次还是不能和完颜霖恢复最初的情感,苏眠月便选择逃避,让自己充实起来便不会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
“是苏姑娘吗?有你的信笺。”原本打算去军营,却不想在半路上被一个小乞儿拦住路,脏兮兮的手中拿着一封信,另一只手朝苏眠月伸过来,怯怯的道:“那人说了,我把信给你之后,你会给我两个铜板。”
抬眸向四周望去并未发现可疑的人,苏眠月打开荷包掏出一把铜板也没有细数便放在小乞儿的手中,笑道:“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要是你能说出来,我再给你这些铜板。”
小乞儿看着铜板眼睛锃亮,急忙将铜板塞入怀中,失望的摇头道:“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只告诉我在这里守着,看到一个很好看又穿着红衣服的女子出来便是苏姑娘。”
既然对方是个有城府的人必定不会留下痕迹,伸手将信笺接过来,苏眠月就地打开信笺看了起来,小乞儿见没他什么事蹦蹦跳跳的走了,这么多的铜板几天都不用挨饿了。
然,苏眠月看完信之后却是脸色大变,立即回到总兵府要了一匹快马疾驰出城而去。
原本紧关的城门,在见到苏眠月之后自是为她放行,苏眠月却是直奔天澜国大军的方向前进,守城的士兵见状忙将消息汇报给徐克,徐克思索一番之后上报给完颜霖,却不知完颜霖的暗卫已经禀报。
桌下的大手攥握成拳,完颜霖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让人猜不到他的内心,这便是帝王,永远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即便偶尔表露情绪也多是刻意的成分。
“苏姑娘的事情徐总兵不必放在心上,只要管好军务便是。”挥退下徐克,完颜霖一拳砸在桌面上,低沉出声道:“你是弃我们的誓言而去吗?”
苏眠月并不知完颜霖误会于她,此时的苏眠月正陷入恶战之中,尚未到达大军安营之所,骏马便被绳索绊倒,苏眠月来不及凌空而起只能连续几个翻滚才稳住身形,下一刻便被铺天盖地的箭矢所包围。
一个纵跃,苏眠月躲过那上百支齐发的箭矢,红衣猎猎于风中,束缚黑发的发带已然滑落,三千青丝飘散于脑后,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缩头缩脑的算什么好汉?对于区区一个弱女子,也好意思用箭雨打头阵?”确定对方并非是想要杀自己,苏眠月便有底气和对方谈判,否则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即便短时间内伤不了苏眠月也会耗尽她的体力。
纤手置于腰间,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佩剑,若想要冲出包围圈便只能动用腰间软剑,这是苏眠月的保命符,行走江湖几年里从不曾使用过,只有碧芜知道苏眠月的腰带里另有玄机。
在原地划了半圈,看着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手持长矛的士兵,少说也有百人,隐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