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他们的格言似乎是“他们付了账单,不与人交往,对我们无妨”这就使这件事带上了令人可怕的完美,你说呢?这是通过反常心理期刊登出的新英格兰哥特派小说。
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另一个更大的柳条箱。布兰顿得到了警察们记录这个特别发现物的照片复印件。可是开始时,要不要给我看它们,他感到犹豫。嗯那实际上有点大温和了。这是一个,也是惟一的场所,他屈服于所有的男人似乎都感到的诱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充当扮演西部英雄的约翰韦恩。“来吧,小妇人,往沙漠里看吧,等着直到我们经过所有那些死了的印第安人。我们过去了时我会告诉你的。”
“我愿意接受那一点,于伯特也许是和你一起在房子里。”他说“如果我不稍稍考虑一下那个想法,我就成了个该死的将头插在沙里的驼鸟。一切事情都有相应的说法。可是回答我:为什么你要继续这事呢,杰西?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那个问题,露丝。但是我的确知道一件事:我做什么也不会使现有的事情变得更糟。于是我挤命坚持。布兰顿意识到,这个小妇人在亲眼看到死印第安人之前,是不会回到马车上去的了。于是,我看到了那些照片。我看的时问最长的一张照片上拐角处有个标记“州警察局展品217”看着它就像看某个人不知怎样将你最可怕的噩梦摄制成的录像带。相片展示了一个方形的柳条箱,箱子是开着的,这样摄影师就能拍到里面的内容,那正是一堆堆的骨头,混杂着一批珠宝首饰:有些是无价值的,有些价值连城,一些是从消夏别墅偷来的,一些无疑是从小镇冷藏室里尸体冰冷的手上剥下来的。
那张照片如此惹眼,没有任何掩饰,警察拍的证据照片总是这样。我看着照片,又回到了湖边别墅——那件事毫不迟疑地即刻发生了。不是回忆,你理解吗?我在这里,戴着手铐,绝望无助,看着树影掠过他咧嘴笑的面孔,听着自己在告诉他,他吓坏我了。然后他弯腰去拿箱子,那双炽热的眼睛根本不离开我的脸。我看到他——我看到它——用他那扭曲走形的手伸进箱子,我看到那只手开始搅动骨头和珠宝,我听到它们发出的声音,像是肮脏的响板发出的声音。
你知道是什么最常萦绕我心头吗?我想是我的父亲,那是我的爸爸,死而复生,要来做他以前想做的事。“干吧,”我告诉他“于吧,不过答应我,事后你得为我开锁,放开我。你只要答应我这件事就行。”
我想,如果我当时知道他到底是谁我也会同样那么说的。露丝,你想呢?我知道我会说相同的话的。你理解吗?我会让他将他的ji巴——那个他塞进死人腐烂的喉咙里的ji巴——放入我的体内,只要他向我保证,我不会悲惨地死于肌肉痉挛与抽搐,这事正等着我呢。只要他保证放我自由。
杰西停了一会儿,她的呼吸那么重,那么快,几乎喘了起来。她看着屏幕上的这些字——这些令人难以相信、难以言传的供认,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动,要清除它们。
并非因为她不好意思让露丝读到这些。她确实不好意思,但那不是主要原因。她真正不想做的是再次和这些事打交道。
在它们脱离你的手之前,它们就不存在。杰西想。她伸出戴着黑手套的右手食指,触到了清除键——实际上是抚摩着它——然后缩回了手。这是事实,是不是?
“是的。”她用她在手铐囚禁期间常用的那种嘟哝声说道——只是现在她的谈话对象至少不是伯林格姆太太或头脑中的露丝了。
别的什么都不是,愿上帝垂怜她。她不愿用清除键抹去事实,也不管有些人——事实上包括她自己——会发现那事实多么令人可怕。她要任其存在。也许她会决定永远不发这封信(她不知道发这信是否公平,用这一份痛苦与疯狂去给一个多年不见的女人增添负担)。但是她不肯清除它。这就意味着,现在最好趁着她最后一点勇气尚存、力气尚未耗尽,一口气写完它。
杰西朝前倾去,她又开始打起字来。
布兰顿说:“杰西,有一件事你得记住,并且要接受——没有具体的证据。是的,我知道你的戒指没了,也许你第一次说对了——某个善于扒窃的警察可能拿走了它们。”
“展品217怎么解释呢?”我问“还有那柳条箱?”
他耸了耸肩,我突然产生了一阵诗人们称做的顿悟。他坚持认为柳条箱可能只是个巧合。那样坚持不容易,可是最主要的是这个事实,即:像于伯特那样的怪物竟然能影响他认识并喜欢的女人的生活。那天,我在布兰顿米尔哈伦脸上看到的神情十分简单:他打算漠视整整一堆实质性的证据,将注意力集中在缺乏具体证据这一点上。他打算坚持认为,整个事情仅仅是我的想象,利用于伯特的案件,来解释我被手铐缚在床上期间那种特别生动的幻想。
那种见解随之又产生了第二种见解,一个甚至更清楚的见解:我也能这样认为。我能渐渐地相信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可是,如果我成功地做到了那一点,我的生活将被毁掉了。那些声音会开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