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调转,再度对准了入场的方向。
是个花坛,旁侧种了一排树,能够很好遮挡住来宾的身影。
第一登场的是慕容山和张式开两位大师,依然是被众多弟子簇拥着进场。
两位大师的排场可谓是非常之威风。两排是弟子,前面还有两位专属弟子手托着法剑。
楚月柠走在了后边,她穿着棕色的棉麻长裙,秀发用一根古木发簪挽起,白皙的脸侧落下些许长碎发。
卫砚临见先前入场的大师都有弟子托剑,柠柠必须不能丢场面啊。
他左右看了一眼,轻咳两声,双手从宽大的袖袍伸出,然后托起刻着楚记糖水的桃木剑,面色稳重的跟在后面。
这个举动,引起了不少弟子的嘲笑声。
“有毛搞错啊?我们托剑,卫砚临也托剑?”
“我们托剑,是因为师傅们的法剑都是祖传剑。怎么,桃木剑也是祖传的?”
“法剑中,桃木剑是最没用的东西。”
卫砚临端着桃木剑,反讽:“没用?是你们没用吧?你们不知道楚大师用这把桃木剑,有多威。”
“妖,吹牛就有你份。”一位弟子不信,“你还是曾大师的关门弟子,不一样是件水货、废柴。”
曾理全,是香江最出名的风水大师之一。也是卫砚临的师傅,名气远在慕容山和张式开之上,可惜,他不喜欢收徒,常说收徒要看缘分。
一世人,曾理全只收了卫砚临一个徒弟,他对卫砚临寄予厚望,却还没来得及传授完所学,就早早殒命。
卫砚临原本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张大师,今日我总算是开了眼。”慕容山轻飘飘瞥了一眼桃木剑,嘲弄,“第一次见桃木剑还需要捧着上场,实在啼笑皆非。”
张式开笑称:“慕容大师,法器不论贵贱。或许是楚小友囊中羞涩,暂时还买不起法剑。”
“买不起?”慕容山抱着胳膊看向楚月柠,暗暗嘲讽,“上次算命,一卦一万喔,足够买一把法剑啦,怎么还会买不起?不如,我资助你?”
楚月柠淡笑:“这件事,不劳烦你操心。慕容大师有闲心管闲事,不如好好提升一下修为。”
慕容山在算命被比了下去,又被讽刺,他没讨的了好,面色讪讪,“尖牙利嘴。”
也就是这时。
最后一位大师总算出了镜。
广德业是躺在担架上,让人扛着进场的。
余季青非常惊讶,抓着话筒上前,摄像头对准了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的广德业。
余季青上上下下看了遍,惊讶:“广大师,何以弄得这么狼狈啊?”
广德业怨恨的目光看向挂着浅笑的楚月柠,如果不是她,他哪里会被反噬虚弱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面对镜头,这些事都不能说。
广德业将怨恨的目光压下,冲镜头虚弱笑了笑,“无妨,只是一些老毛病。”
“老毛病?”楚月柠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方家的事你干的吧?做邪术不成被反噬。”
广德业想反驳,却又听见轻飘飘落下一句。
“活该啊。”
广德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只能等着镜头移走,他使了个眼色,离得近的阿术将人扶了起来。
他盯着楚月柠,联想到祖传的法剑被一把普通低劣的桃木剑砍断,就气的怒血攻心。
无能,太无能!
不论他想和楚月柠怎么斗,他都只是想一条被捞在案板上的鱼,任由她宰割。
“楚小友。”广德业捂着胸膛,掩下痛苦的神情,艰难的露出讨好的笑容,“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其实风水界,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人。玄门式微,玄术凋零。讲来讲去,我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斗的难分难舍?”
楚月柠看着他,不太想搭话。
“方家的事,是我不对,事先没有打听清楚他们得罪过你。”广德业讪笑,“我躺在床上休养恢复估计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也算是报应。”
“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小友不要再来为难我,我也发誓绝不会再给小友添堵。”
楚月柠看着广德业伸过来的手,秀眉微挑,“握手言和?”
“是。”广德业勉强带着笑容,特意加了一句,“只要小友愿意,价钱方面好谈。”
是人,就会有欲望。
这个世上,还真的没有几个人不喜欢钱。
广德业满脸的志在必得,他身体是真的撑不住了,也忘记了在香江到底设了多少个邪术阵法,楚月柠破阵都没有休息恢复的时间,破个阵就和吃颗糖一样简单。
广德业是真的害怕了,生怕哪天躺床上就一命呜呼。
“价钱?”
楚月柠清澈的眸中淡淡染上了冷意,“自古正邪两不相立。你应该庆幸香江没有法律能够制裁你。否则,你早就已经在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