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谈北就越是哭丧脸,他站起来紧紧握着楚月柠的手腕,“大师啊,每次报案次数太多,警察都已经当我痴线(神经)。”
“你帮下忙抓小偷好不好?我实在不想再丢袜子。”
说着,他更痛苦了,“为了不丢袜子,我原本攒七天洗的袜子都变成每日洗,洗完后就用吹风机将袜吹干,然后塞到枕头下面。”
谈北紧张兮兮的,不止被警察当成精神病,还被同学们也当成了精神病。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抬眸,“袜子其实还在你家。”
街坊们更加确定了。
“你就是学习压力太大,大师都说袜子还在你家。”
“精神紧绷久了是会疑神疑鬼,我从前也这样。”
“比起算命大师,你更需要心理医生。”
“没错,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不可能啊。”谈北震惊不已,低着头,不断拍红色的头巾,“不应该啊,我将房间都翻遍了就是没有袜子。”
越想,他越感到恐惧。
莫非……
他真的学太狠,痴线了?
就在谈北无限自我怀疑时,一句清淡的话语飘下。
“在你家中,又没说在你房间。”
谈北不解抬头:“在家中?没在房间?”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其实你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有人偷走了你的袜子,那个人就是你合租的室友。”
谈北吓了一跳:“大师,你连我有室友的事情都知道?”
然后他又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室友为什么要偷我的袜子?”
谈北觉得不可思议,室友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完全不像是会搞偷窃的相貌。
最重要的是。
“我女友就是室友的表妹,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还要感谢他的戳和。他……偷我袜子干嘛?”
谈北震惊过后就感到不解。
楚月柠说:“其实你回忆一下,应该能够发现他偷你袜子的蛛丝马迹。”
谈北迅速在脑海中放起回忆片段,倒真的让他揪出一两次,“有一次,他从天台下来,拿着一堆袜子就要进房间。我发现袜子里面有我的那几双,就问他。他说是收错袜子了,就将我的袜子还了回来。”
“还有一次,我恰好回家,碰见他在我篓子里拿脏袜子。我也问了他,他解释是说帮我一起洗。这哪里好意思?我立刻就把袜子抢了回来。”
想起这个场景,谈北忍不住恶心。
袜子能香到哪里去?尤其是男人的袜子,他每天都在打球运动,次次脱袜子的时候,那个味道啊,又酸又臭。
谈北相信楚大师的卦,毕竟她是唯一不被他外表迷惑,还能算出他有奖学金的大师。
他就是费解……袜子那么臭,室友为什么要偷?
“其实,他不止偷你的袜子,他也偷其他居民的袜子。”楚月柠不再掐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如果你去问,应该能找到不少和你相同的受害者。这些人里,有十多岁的小朋友,有三十多岁的社畜,还有六七十的老伯。”
街坊们纷纷议论。
“哇,你室友真是够变态,其他人是偷师奶底裤狂魔,你室友是偷臭袜狂魔?”
“是不是有些什么特殊的不为人知的癖好?”
“我就认识有人喜欢闻臭袜的变态,有次我刚下班,丝绒袜不吸汗高跟鞋打滑,就想着脱下来丢垃圾桶。”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刚在长凳坐下,就有个变态佬盯着看,还问我的丝袜能不能卖给他。吓得我都不敢丢袜子,又把袜子带回家。”
谈北捏着耳钉思考,也愈想愈觉得可能抬头看大师,“如果我室友偷了同层很多人的袜子,这么大的量,难道也是为了售卖?”
楚月柠轻嗯:“他偷大量的袜子确实是要售卖,并且靠这个渠道赚了不少钱。”
谈北见室友偷袜子是真的要卖,浅松一口气,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家庭条件不好,靠这个做生意应当也是被逼急了想出来的招数。卖袜子原本是件好事,但不应该偷。”
“他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问我拿,其他居民的袜子,他也可以上门去收,只要出点钱相信会有人买。”
不过,得知了真相。
谈北反而是放下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他能够原谅室友。
毕竟,他女朋友也是室友介绍的,他们还做了计划,等到毕业就结婚。大家以后都会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掏出钱,准备付卦金。
楚月柠看着桌上的钱,眨了眨眼睛,“等等哦,他偷其他人的袜子是售卖,但偷你的袜子不是啊。”
谈北满脸疑惑:“啊?”
随后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原本站起来的姿势又坐了下去。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谈北讲话都已经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