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他的剑搭在成容风颈上,已经刺破了皮。成容风肩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但范翕到底回了神,没有刺下去。
范翕回头,看到了玉纤阿苍白的脸,也看到了玉纤阿身后的成渝和姜女。
吕归那边看到玉纤阿来了,就收了剑,叹口气。
范翕脸色白如纸,在看到玉纤阿的一瞬间,他眼中就浮起恐惧色——恨自己百般避免,却还是被玉纤阿看到了这一幕。
范翕握剑的手颤抖,他喃声:“玉儿……”
玉纤阿目光只梭过他,看向成容风:“兄长,你没事吧?”
成夫人也到了:“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玉纤阿快步过来,她心中急切,唯恐成容风真的被范翕弄出什么好歹来。她扶住成容风,看到兄长肩头的血,看到兄长微白的脸色……玉纤阿当机立断:“兄长先处理伤口吧。”
一众人围住了受伤的成容风。
范翕站在原地,他盯着玉纤阿,但玉纤阿眼中只有成容风,没有他。
玉纤阿更是带着成容风一起走了……还特意绕过他,好似怕他再发疯似的。
范翕脸色苍白,他低低笑一声,将手中剑扔了。
——
他孤零零地站着,玄衣被风吹拂,几绺发丝贴着面。
脸上还沾着一点儿血渍。
他想他要失去玉纤阿了。
玉纤阿见到他这一面,她开始害怕他了,她不要他了。
她只要成家人,只关心成容风。
她害怕他了。
就不要他了。
——
玉纤阿指挥一众人,先帮兄长处理伤口。兄长的血止住了,嫂嫂围着兄长落泪。玉纤阿才出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清楚是范翕非要送他们府上礼物后,玉纤阿心事重重,才想起范翕没有过来。
玉纤阿连忙回到前厅,却见人去楼空,范翕已走了。
玉纤阿茫然一会儿,没料到这么短时间,范翕怎么会走了。
他不应该留下跟自己解释么?不应该请自己原谅么?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纤阿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情郎,恐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玉纤阿匆匆出府,让人备马车。成渝这时才现身,说公子是回府了。玉纤阿肯去找公子,成渝是非常欣慰与积极的。
——
成府门口,梓竹正要出门,就见马车到来,玉纤阿和姜女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梓竹眼睛一亮,奔过来:“女郎,王上他……”
玉纤阿神色平静:“我知道,我去看看他。”
梓竹一路领着玉纤阿进府,抓紧时间告诉玉纤阿发生了什么。他说王上失魂落魄地回来,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去了房舍,根本不开门。
玉纤阿敲门:“公子?”
里面没人吭气。
玉纤阿对后方的卫士沉声吩咐:“把门撞开,我自己进去,你们就不要进去了。”
吕归这时阻拦:“玉女,你不要进去了。王上此时情绪不稳,恐他伤了你。他有时候情绪激动起来,是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的。”
玉纤阿回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吕归:“他这些年,一直如此?”
吕归迟疑点头。
玉纤阿厉声:“你为何在丹凤台时不告诉我?!你为何不早说他到了这个程度?”
吕归道:“是王上要隐瞒你……”
玉纤阿语气沉冷,冰冷的目光盯着吕归:“你瞒我这么大的事,让我以为他一切都好,只是在用膳上吃药上有些懒怠而已。我现在没空与你算账。梓竹,先将吕归扣下关起!吕归,你若反抗,我就拿下奚妍!等我出来再与你细纠此事!”
“砰——”门被成渝撞开了。
成渝让开,玉纤阿抬步进屋。成渝也着急十分地想跟进去时,“砰”,玉纤阿关上了门,将门从里栓上,显然是不让外人再进去。
——
玉纤阿进了屋,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她心中发抖,声音放低,颤声喊:“公子?”
她掀开帷帐,一点点走进深处。她目光忽一凝,看到了地上蜿蜒的血迹。她呼吸一顿,猛地掀开帐子,看到范翕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一手持剑,剑扔在地上,而另一手臂上,遍是血迹斑斑。
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自残!
他竟自残!
玉纤阿一下子浑身冰凉。
她发着抖奔过去,将倒在血液中的苍白公子扶起来。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先抖着手试了一下他的呼吸,见他呼吸虽微弱,却还是有的。她才放下一点儿心,她抚摸他的面容,轻声唤他:“公子……公子,醒醒?我是玉纤阿!”
玉纤阿!
范翕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喊他。
他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玉纤阿,却没有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