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清撇除心里头的异样,点了点头道:“左右也没旁的事,一起?也可,我也想问问看,他寻我何事?”
她转念一想又道:“对了,盛烟如何了?”
“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受什么?伤,听小院的奴才?们说,昨夜做了一宿的噩梦。”
阮瑶清神色默然,仿若她只是闲来无?事问上一句而已,她顿了一下又道:“让她好好休息便是,置于旁的,你说与她听,让她准备准备,可安排这进沈家了。”
利一点头,又看了眼徐元白,只见他微微颔首,才?转头离去。
正午时分,马车停在了十三沈门口,一行人刚下额马车,里头的掌柜便忙不迭来迎,阮瑶清挑了挑眉头,看了眼不过二十来岁的掌柜,有些了然,沈易安的动作当真极快。
“这边请,二爷已在天子一号间等着了。”
阮瑶清微微颔首,倒了声?“多谢!”一行人便上了楼。
一推开门,迎面就看到?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沈易安,他今日一身青竹玉色,一双眸子清冷,身待书气,显得格外温文尔雅,单看他一身气质,很难将?他与商贾巨头联系在一处,毕竟他身上无?半分铜臭金甲味。
他起?身相?迎,笑道:“来了?险些以为?要白等一场。”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他眼神自始至终总有意无?意的飘向阮瑶清,徐元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怎会,不知沈公子今日约我夫妇有何要事相?商?”
那“夫妇”二字咬的格外重?些,沈易安自是听到?其中的意思?,却是抿唇仿若不知道:“在下沈易安,字博取,妨事可直唤我博取。”
徐元白却恍若未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此番来江南可是要查私盐一案?”沈易安倒了杯茶放到?了徐元白跟前,明明说的是要命的大事,偏偏出自他口却轻的仿若再聊什么?寻常小事一般。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不认也不否,只是问道:“沈公子何意?”
沈易安笑了笑,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外利一的背影道,意有所指道:“昨日万家那场闹剧,博取一直都在场。”他喝了口茶才?道:“门外那位虽蒙着面,也换了衣裳,可他脚下那双靴子我还是认得的,昨日,他好似跟着盛大人一起?到?了盛家,虽是没在了角落里,却没逃过我的眼。”
“博取若是没弄错,盛大人如今是从三品官衔,一般的大人可差事不了他,能让他出面的想来是位贵不可言的大人。”他慎重?其事道,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
徐元白面上自始至终的都是淡淡的,无?半分被拆穿了身份的慌张,摸了摸那茶盏道:“难怪能一排众力爬上沈家主位,确有几?分聪明,说说吧,你什么?打算?”
沈易安嘴角一咧;“打算?”
徐元白眼角微微扬起?,不愿意再与他打什么?哑谜,江南的案子再耽误不得了,直言道:“私盐地在哪,沈家掺了几?分,谋害太?守到?底是谁的打算,你若是如实说来,孤或可保下你沈家一族。”
打赌
沈易安虽猜测过徐元白的身份, 本以?为再?大或许就是个?王爷身份,未曾想到,竟是太子亲临江南。
他?猛然起身, 冲着徐元白行礼,面色微忡请安。
徐元白挑了挑眉头,夹了一筷子糕点给一旁的阮瑶清才对着沈易安说道:“怎么, 孤的身份你没?猜测到?”顿了一下才道:“起来吧。”
沈易安抬头看了一眼才回:“猜测过, 但?未猜测到太子殿下亲临。”
徐元白抿了抿唇:“若非是江南私盐案近乎要?手眼通天, 连天守都敢杀, 孤倒不必跑着一趟了。”
“说说吧, 沈家到底沾染了几分?”
沈易安微微垂眸,掩下眸子里的复杂, 他?本以?为能与他?们谈些筹码, 可如?今来的是太子, 那原本定下来的筹码要?求顷刻间便可笑之极, 他?未答话,只是道:“殿下, 可否护我沈家无虞。”
徐元白面上却无半分所谓, 云淡风轻的很, 显然从谈判的气势上, 沈易安输了就不止三分,他?抬眉道:“若是你沈家可维孤所用, 护下只是举手之劳。”
沈易安猛然抬头,他?显然没?想到徐元白的胃口会如?此大,竟想吞下整个?沈家, 不禁沉声道:“殿下,你这?是要?逼死人?就不怕博取玉石俱焚吗?”
徐元白笑了笑答道:“沈当?家是个?聪明人, 若是玉石俱焚可行,倒不必与孤商谈,这?江南于孤而言只是一块烂肉,可吃可吐,可孤于你沈家而言,便是救星,你以?为万通还能撑下去几日,也不妨与你透露一两句,想查清私盐一案,并非为你沈家不可,王邢之,万知遇,甚至连万通,孤都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只是从你这?处,省事些罢了。”
“这?江南私盐案,已触及朝廷大防,肃清干净势在必行。”
只见沈易安抿唇不语,神色越发凝重?,徐元白敲了敲桌面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