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庄念和顾言身后的木架传来吱呀一声长响。
两套组合柜分别向左右两边敞开,露出中间的保险柜。
保险柜上着锁,周然蓦地松了一口气,呵笑几声,“你们打不开,钱争鸣马上就要来了,他不会让你们拿到里面的东西。”
顾言轻轻蹙眉,下颌线紧绷着,开口问道,“保险柜里的东西是他用来交换儿子用的筹码,密码是关于那个男生的?”
周然的双眸瞪大一瞬,失笑道,“如果不是我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有什么关于儿子的信息?别说笑了顾总。”
顾言凝着他,“你要让钱争鸣相信那个儿子的存在,总要拿出些实质性的东西作交换,让他有东西可查,又查不到太确切的,这样他才可能会信你。”
顾言的话音刚落,站在周然旁边的孙書突然道,“监狱失火之后,钱争鸣通过警方内部的系统找过人,当时提供的是生日。”
孙書报了一婻鳳串数字,顾言转头在保险柜上试了两次,第三次时刷拉一声,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柜门摊开的那一瞬间,周然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仿佛筋骨都被抽出,靠在沙发旁缩成了一小团。
他从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终于想到顾言看到他时反常的行为。
温柔的语气,亲昵的动作,一遍一遍试探怀疑他,让他害怕,让他焦虑,最后又告诉他钱争鸣藏着他的身份信息。
“你是故意的你引我来这里。”周然木讷的说着。
彼时一沓纸质文件被顾言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手上颠了颠,勾起嘴角向周然走了过去。
“我不是唐周。”周然摇着头,双手拄地向后蹭了分寸就被身后的警察挡住,“我不是。”
“唐周?”顾言敛着神色走近,“从头到尾有人提过这个名字吗?有谁说过你是吗?”
他最终蹲在周然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当年监狱的那场火烧死了很多人,那具焦尸代替唐周葬在了他爸妈身边,你的确不是,也不配是,下面也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周然闻言蓦地一僵,一双眼惊恐又绝望的瞪圆了,像是漏了水的龙头,眼泪没有征兆的渗了满脸。
“哭什么。”顾言挑起一边眉毛,嘴角牵起一点快意的弧度。
“每一次都是这样”周然肩膀上下抖动几次,胸腔抽动着,“每次都对我这么狠,哪怕有一次你看在小时候的情谊上心疼心疼我,我都不会走上这一步。”
“呵”顾言笑出声来,掀开眼皮和孙書的视线轻轻一对又错开,“小时候?在哪里?我和你吗周然?”
周然快速的摇头,视线里装着顾言和他手上的纸质文件。
那是他被钱争鸣偷天换日改变身份的全部证据,他已经逃不掉了。
顾言说死去的父母身边都没有他的位置,现在顾言又将小时候的情谊全盘否认,周然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也轰然崩塌。
在最后的时刻,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身份都要失去?
周然身体向前倾,靠近顾言说,“你和我,顾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知道我是谁。”
顾言猛一蹙眉,抓住唐周的衣领用力一耸,“那就亲自告诉我,你是谁。”
手中纸张被他捏的咯吱作响,而那些纸上的内容却并不是唐周的身份信息。
钱争鸣狡猾,一早把关于唐周的一切都处理干净,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警方不能随便抓人,更不能逼着对方和坟墓里的死人做dna比对。
能找到证据最好,可顾言和庄念从一开始计划的就是让周然亲口承认他就是唐周。
唐周从来沉不住气,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他思考不来更多,一定会松口。
“我”周然大脑都被顾言刚刚的动作耸的一片空白,“我是唐”
“不准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斥,众人一并回头,见钱争鸣左手撑在门框上,微微弓着身急喘,而守在门口的两位警官已经被其下属禁锢。
钱争鸣勾手扯了扯领带,额头汗涔涔的,西装凌乱,早就没了寿星的体面模样。
“各位警官有搜查证吗就私闯我的公司,我的办公室!”钱争鸣怒喝道,“报警!找律师过来!”
周然被接连几声呵斥激的一个哆嗦,终于清醒过来。
钱争鸣的儿子还在他的手上,他的身份被拆穿,钱争鸣做的那些事情也都将被翻出来,他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他必须来救他。
周然也意识到,顾言逼着他承认自己是谁,就代表他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唐周。
“呵呵呵呵”周然突自抹掉脸上的水痕和脏污踉踉跄跄起身,“你说的对顾言,唐周已经入土,下面没我的位置。”
钱争鸣冷哼一声,周然闻声缩了缩肩膀,靠近过去,“对不起叔叔。”
“搜查令我们自然有。”孙書让手底下的人将搜查令拿出来给钱争鸣看,“我们怀疑你们二位和当年的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