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的始终离他的后颈很近,唇离开了,气息还在,片刻,又用鼻尖扫了扫那处,“疼不疼。”
他这话问的突兀且奇怪,顾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随口说不疼。
庄念沉默了一会,再次垫脚吻在他后颈上,又问,“疼不疼。”
顾言怔了一下,想起脖颈上的两条红痕,笑了笑说,“真的不疼。”
他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还带着点泡沫的手点在庄念鼻尖上,“做什么,小猫似得。”
庄念掀眼和他对视,又很快垂下长睫,让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分辨他眼中的情绪。
手上的水干的差不多了,从腰间退开勾上顾言的脖子,一踮脚吻在喉结旁边,五指顺势插进对方清爽的短发里。
这一吻并不纯情,舌尖推着敏感的皮肉,吸着吮着,划过伤口时带着些许刺痛和火辣,偏偏又痒的厉害,让人欲罢不能。
“对不起。”庄念从脖颈吻到下颌线,声音有些抖,“我又让你疼了。”
没给顾言反应的机会,他转而附上对方的唇,痴缠的顶开齿关,讨好似得舔吻着对方。
厨房和客厅相连的部分没有门,就等于是和外面相连的,孩子们跑进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两个,爷爷去给隔壁的火炕添柴火时也能看到他们两个。
顾言微微退开分寸,笑着说,“孩子们都在,爷爷也在。”
庄念半阖着眼眸看他轻轻开启又闭合的唇,情不自禁的追过去,“别推开我。”
屋外是孩子们笑闹的声音,段瑞珊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哥哥’,那声音隔着一层门板和一截客厅传过来依旧欢快清脆。
“顾哆哆,不要跑!等等珊珊。”爷爷偶尔的叮嘱也带着慈爱的笑意。
外面温馨,屋内旖旎。
啧啧水声和哼喘撩拨的人心尖轻颤,酥麻的余韵仿佛河畔泛起的涟漪,一波接着一波。
庄念的手向下探过去,吻也顺着唇瓣向下,划过脖颈,郑重的落在心脏上,又轻描淡写的离开。
浅色的直筒裤在膝弯曲出褶皱,膝盖蹭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脏了一块。
顾言一手撑着身后的灶台,一手捧着庄念的脸,喘息凌乱的说着,“可以了。”
庄念舔了舔下唇,侧脸在对方掌心里蹭了蹭然后推开,语调温柔的说,“别动,孩子们快回来了,哥哥。”
孩子们从外面回来,一推门就大声喊着,“下雪了,哥,小庄哥哥,外面下雪了!”
走之前两个哥哥在刷碗,这会应该已经刷完了,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在外面玩了好一会了。
顾思念去敲卧室的门,房门随着动作敞开一条缝隙,里面哪有两个哥哥的影子。
穿过客厅没几步就到了后厨房,歪着身子偏头一看,“哥,你们两个是不是偷懒了。”
“小庄哥哥偷懒。”段瑞珊嘻嘻笑着说。
锅里的碗一个都没有洗好,飘在一片雪白的泡沫里,两个哥哥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手上都很干净,明显没有在干活。
庄念悄无声息的揉了揉发软的腿跟,笑的眼睛弯弯,面颊上的红还没退干净,扫一眼顾言说,“下雪了,不知道你们的哥哥还要不要出门?”
他轻巧的将话题岔开,果然,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问:
“哥哥要去工作吗?”
“哥哥,回家呀?”
庄念眨着眼睛看顾言,他今早穿了西装,总不可能单单是为了见牛家那个女人。
昨晚顾言把一切都说成了仇家对他的报复,可仔细琢磨,先是孩子们被迷晕带走,顾言和村里人一起去找孩子,紧接着发疯的男人就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根本就不是仇家对顾言的报复,对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他。
“嗯,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我到场处理,你们留在这,我傍晚回来。”顾言说着,视线落在庄念脸上,问,“可以吗?”
庄念怔了一下,点头说,“嗯,小心开车。”
临走,顾言趁着庄念和两个孩子玩,拜托爷爷留意庄念的反应,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打电话给他。
他本不应该在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之后离开庄念身边,但有些事他得亲自去办,有些人要他亲自去见。
对于唐周背地里玩的把戏,利用舆论制造话题这些顾言都不屑理会,他的时间和精力要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因此才把网络上的事情交给夏青川,带庄念回来古塘村。
可现在唐周彻底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自然也要换一种方式回敬对方。
顾言压低眉眼,黑沉的眸子里存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今早那个女人还称顾言‘善人’,如果她见过顾言在生意场上的狠戾和杀伐决断,想必会觉得这个词可以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属于顾言。
滴滴--
手机收到一条定位信息,顾言随手点开,汽车冲破鹅毛大雪在空中筑起的银白屏障,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