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难过蔓延开的,仿佛还有些别的东西。
“嗯”他说,“没关系。”
话音一落,顾言腮骨动了动,突然上前将他整个抬了起来,横抱进了怀里。
“啊”仓促的一声,音调却不大,压在喉咙里,含在唇齿间。
他光溜溜的,被抱起来的那一刻浑身毛孔都在颤栗。
手指蜷着,虚虚的靠在顾言胸前,一点也不坦荡的姿势。
他说了可以碰,顾言还是没有直接接触他的皮肤,用小臂和手腕拖着他。
顾言绷着劲儿,能让怀里的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致使隔着衬衫能看见手臂上分明的肌肉线条。
“小心点,右腿搭在边上,千万不能碰到水。”顾言说话的时候轻微震感顺着喉咙一直延续到胸口,又顺着肌肤相贴的地方传递给另外一个人。
那份微弱的频率,仿佛一瞬间将庄念心底某种自固自封的东西撼动了。
顾言拖着他,直接把他安稳的放进了水里,在这个过程里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为这次惊天地泣鬼神的‘沐浴’出上一点力。
顾言的衣袖全湿了,连带着前胸也湿了一整片。
他的衬衫并不是五六七位数的高定款,是助理在某平台上定制西装时赠送的,水一泡就变成了透明的。
有些狼狈,有些性感。
庄念被抱了的别扭劲儿其实还没过,身体绷着,腰也悬着不能完全放松。
“你快去换衣服吧,我不乱动。”他咬着内唇,语调倒是坦然的像是心无旁骛,盯着水面说,“其实你不用蒙着眼睛。”
“我不介意,我反正”他要说的是,他反正也不喜欢男人,真的不介意这个。
这些话每次都能随口说出来,这次不知为什么就卡在了喉咙里。
短短几秒的卡顿,顾言没再等他继续说,“我介意,我会对你的身体起反应。”
哗啦--
悬着的腰失了力,跌进水里,水从浴缸里满出来,洒在深色的地砖上,流到顾言脚下面。
顾言欲要离开的脚步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扯掉眼睛上的东西,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让那个从来能忍的人不知羞的哭着承认喜欢他,爱他。
“洗好了叫我。”顾言转过身,摘下领带攥在手里,捏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都是凸起的。
天气越来越冷,浴缸又是在大厅里水温流失的很快。
顾言怕庄念洗太久了会感冒,早早又把人抱出来,擦干了放回卧室。
“别下床了,好好睡一觉。”顾言顺势丢了瓶身体乳在床上,“要折腾在床上折腾。”
洗完澡要讲究的擦身体乳,庄念为自己这个习惯感到羞耻,尤其是在顾言面前。
他平躺着,顾言怎么摆弄的他,他还是保持着什么样的姿势,乖的狠。
眨了眨眼睛,小腿一蹬把身体乳蹬走,“我不怎么用这个,除非天气太干了。”
顾言睨他一眼,“不用?”
他后退一步靠在房间的衣柜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打量庄念。
犹记得他们住在一起的第一晚,他抱着虚脱了的庄念去洗澡,明明话都不爱说了,还央求顾言给他把身体乳擦擦好。
顾言说不擦了,累,庄念摇头说可不行。
“干了会脱皮。”他白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滚在床上打了个哆嗦,“我怕蛇。”
顾言至今也没弄明白人脱皮和蛇能产生什么联系,但看不得他讨厌成那个样子,耐着性子从头到脚擦了一便,顺便再欺负他一次。
“那别擦了,脱皮吧,跟蛇似得。”顾言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的说。
庄念盖在被子下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轻抖了抖。
眼看着身体乳挂在床边要掉下去,又让他用脚勾了回来。
“休息,我走了。”顾言轻笑了一声。
“等等。”庄念喊他,“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顾言当然不舍得这些事儿让庄念分出心思来担心,只说,“我没事,放心。”
他说完就离开了,没一会,庄念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两声。
是何岁问他忙完了没有要约他出来。
退出微信,还有两条未读的短信消息,一条是康哲,另一条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钟燕,听说你想像我打听庄均泽的事情?】
庄均泽
庄念霍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快速回复了一条消息,希望对方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并承诺可以付给对方相应的报酬。
钟燕的消息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复过来:
我不要钱,我只希望那个人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接下来跟着的一条消息,让庄念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钟燕:我只知道他从前有个领养的儿子,后来成了一位非常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