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留金钱在这里,而他把尊严、灵魂和半条命都留了下来,再也取不回来。
秋风迎面吹了过来,夹着细碎的灰尘打在脸颊上,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庄念猛地挣脱开阿哲的手臂快速走近角落,终于跪在地上呕吐出来。
泪水混着冷汗黏在脸上,他跌坐在地,像个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可他从来就没有父母,出生开始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这一辈子的亲人、爱人全部加起来,也只有顾言一个而已。
ktv里一曲音乐暂停,又连续播放了另一首更为欢快的曲调。
来往人群哄闹,让他此刻的绝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蜷缩着身体,将自己藏进黑暗里,嚎啕转成了浅浅的呜咽。
直到药效彻底爆发。
高领的衣服箍着脖颈,庄念觉得热,觉得窒息,想要逃脱身上的一切禁锢。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浑身发软,身体敏感的像是通了细小的电流。
“你家在哪?”有人蹲在他面前。
庄念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红肿的桃花眼尽力的弯着,眼泪就顺着透粉眼角不住落下。
他讨好似得说,“顾言我又让你疼了是不是”
面前的人微微一怔,兜着他的双臂将人扛了起来。
眼里尽是些颠倒的场景,细碎的光斑。
酒精已经在刚刚消化的差不多,唯余越发猛烈的药效。
“热好热”庄念陷进柔软的床里,有人拖着他的背,将水递送到他唇边。
“喝。”
庄念听话的张开嘴,喝的急,矿泉水顺着脖颈浸湿了衣襟。
冷水滑进心肺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清明,庄念咬着嘴唇支撑,露出一颗小小的犬齿,喘息几次望着康哲挤出一句,“谢谢。”
康哲轻轻皱眉。
这位医生好像从见面开始就认定了他是个好人,又是求他帮忙,又是跟他道谢。
康哲叹了一口气,剩余的半瓶水直接甩在地上,回手兜着庄念的衣摆将他的上衣脱了下来。
庄念倒在床上,随着软床的起伏颠了两下。
康哲站在床边,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耳后的皮肤。
他的手机已经快被顾言打爆了,一条唐周发来的信息赤裸裸的摆在上面:
跟他做一次,把照片发给我,你们家的难关,唐家会帮到底。
顾氏集团的小公子得罪不得,唐家的小公子亦是,因为一个陌生男人去挑战本市两大巨头家公子的底线更是愚蠢。
他应该直接把庄念交出去,好歹能讨好一方,管他们要怎么折腾,要了结什么恩怨。
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医生是死是活左右跟他没关系。
“顾言”床上的庄念发出软声的呢喃,浅色休闲裤已经突自支起了帐篷。
他难耐的侧过身,细白的手臂夹在腿间,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那种药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现在别说眼前站着个人,就是一只狗都会忍不住扑上去。
康哲突自想着:真够能忍的。
落地窗外倏地划过一道闪电,将总统套房的轮廓照出了个大概,也将床上的人照的无比清晰。
很白,略瘦的肩颈闷成了浅浅的粉,脖颈上由红转为青紫的勒痕尤其刺目。
康哲倏地想到他刚进包间时的样子,即便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唐周安排来给他难看的人,还是表现的从容淡定,他甚至没有拒绝那颗药丸。
这样一个意志力强大,淡定到有些冷漠的人,被人死死掐住脖颈的时候,挣扎过吗?
一声惊雷紧随其后,康哲咬了咬后槽牙,挂断顾言的电话将手机关掉。
“顾言我爱你”庄念难耐的仰起脖颈,粉色的唇微微开合,喘息软的不像话,“想要你我想要你”
康哲走出房间,用另一只手机给前台打了电话。
服务生清脆的声音响起,“老板。”
康哲嗯了一声,“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尤其是顾家和唐家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重新走到庄念身边,并随手脱了上衣。
他半跪在床上用手背拍了拍庄念的脸,“我没和男人弄过,要帮忙吗?”
庄念半阖着眼睛,眼前的人晃着虚影,他看不清,只能通过声音判断这人他不认识。
他的呼吸浅浅一滞,以为对方是ktv包间里坐在他身边那个猥琐男人。
他的眼里露出惊恐,呼吸的尾音都是抖得,却强装镇静,“我被人下了药,血液和尿检都能证明。”
撑着起身,额角的热汗顺着鬓边落下,滴在纯白的床单上,他的嘴角有血渗出。
他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康哲都看在眼里,这个模样温柔漂亮的医生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固执。
“我的朋友是律师,你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