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夜惊堂立与雪坡之上,三道人影从各处飞驰而来,远看去就好似三条白龙朝他汇聚。
已经滑出去很远的太后娘娘,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出形势不妙,当即爬起来想要往上跑:
“夜惊堂!”
结果话音未落,山上就传出一声爆响。
狂奔的蒋札虎,看着夜惊堂,犹如看着拐走闺女又弃之不顾的渣男,那杀气把断声寂都看的心悸。
但跑到附近,距离席天殇约莫七八丈的距离时,蒋札虎右脚猛踩大地,整个人来了个直角转向,右拳爆震,瞬间撕裂了右边衣袍,而气势骇人的一拳,也从手中冲出。
轰隆——
蒋札虎专精拳脚,打兵器注定吃亏,但能赤手空拳打到八魁第六,其身法和爆发力无可置疑,夜惊堂都得拿枪打,拿轻刀根本占不到便宜。
席天殇其实有戒心,在蒋札虎气息不对瞬间,就将手中两尺梅射出,同时身形后拉。
嚓——
飞到精准无误刺中胸腹,直接钉在了蒋札虎胸口。
而蒋札虎根本就没格挡飞刀,一拳冲出被云苍刀拦截,当即变拳为掌,捏住纤薄刀刃,前冲之势不减,肩头直接撞入了席天殇胸口。
轰隆——
本就受重创的席天殇,哪里扛得住此等重击,整个人横飞出去,激射向上方雪岭,当空就喷出一口老血。
而另一边,夜惊堂在蒋札虎转向瞬间,就已经冲向断声寂。
但断声寂也不傻,瞧见蒋札虎调转拳锋,便知道情况不对,前冲身形骤停,又往后飞撤。
叮叮叮——
夜惊堂枪出如龙前压,虽然是追着打,但想破断声寂的枪还真不容易,只要断声寂不主动换,他短时间很难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
而双方眨眼连出数枪后,上方便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夜惊堂心头一沉,余光看去,却见蒋札虎一记贴山靠,把席天殇撞出去三十多丈,直接撞进了岩石雪崖。
席天殇满嘴是血,尚未爬起来,无数岩石冰砖就从雪崖上砸下,瞬间把其掩埋,而后铺天盖地的冰层积雪,就从山巅之上滑了下来。
轰隆隆——
蒋札虎本来还想补刀,跑出去几步就发现情况不对,当即飞身折返:
“韩先生在下面,快走!”
夜惊堂听到蒋札虎十几个家眷还在雪岭下面,脸色当即一变,抬枪逼退断声寂后,飞身就往山下疾驰,抱起了太后娘娘。
而断声寂见两个人是一伙的,自认很难一挑二,持枪立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后,在雪崩压下来的前一刻,飞身后跃跳下了雪岭,往东南方飞驰而去……
孤烛夜话
雪崩的轰鸣声远传山野,两道身影从雪顶飞驰而下。
夜惊堂连番酣战,虽然时间不长,但消耗显然不小,奔行间气喘如牛,黑色衣袍看似没有太大变化,但肩头胸口渗出的血水,却染湿了两人的衣衫。
因为左臂不便还的提着枪,抱着人跑不太方便,夜惊堂直接把太后娘娘抗在了右肩上,手搂着腿弯,和土匪抢小媳妇似得。
太后娘娘趴在肩膀上,被颠的花枝乱颤,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转头瞧见夜惊堂肩头触目惊心的伤口,被吓的不轻,面色苍白如纸,语无伦次道:
“夜惊堂……你……”
夜惊堂伤不致命,但也不能说轻,肩膀挨了一记劈枪,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胸口也挨了下,如果不是浴火图止血效果强横,这么高负荷冲刺,恐怕都已经失血过多了。
因为血战过后神经尚未放松下来,疼痛感其实不强,夜惊堂神色还相当冷静,见太后娘娘吓哭了,开口安慰:
“我没事,有浴火图,等会包扎一下,养几天就好。”
“都是我不好……”
太后娘娘眼底显出深深愧疚,想抬手把流血的肩膀捂着,但趴在背后有点够不着。
而她这一动,夜惊堂就发现饱满臀侧,在脸上蹭来蹭去,抱得有点不稳,随手便用枪杆在臀儿上拍了下:
啪~
“别乱动。”
“……”
太后娘娘倒是听话,顿时不动了。
轰隆隆——
雪白铺天盖地,往下滑了近两里路,才逐渐到了强弩之末。
蒋札虎带着家小翻山越岭折返,晚上在北坡的山坳里安营扎寨休息。
夜惊堂跑到山坳上方,发现雪崩逐渐停了下来,滑不到下方的营地里,才暗暗松了口气,速度也慢了下来。
蒋札虎昨晚才到藏龙岭附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了山上的打斗声,跑过去就发现夜惊堂在一挑二打两个武魁,到现在还没摸清楚状况,此时回头询问:
“夜大人,方才怎么回事?”
夜惊堂气喘如牛回应:
“左贤王安排了席天殇来报复,断声寂可能是发现我红花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