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觉得三娘可能不尽兴,不过现在梅开二度有点不合适,他稍微梳洗了下后,让一个堂主带着鸟鸟去通知笨笨一声,他则先来到了驻地后方。
红花楼过来的堂主,都被安排在几个帐篷里,大晚上的,宋驰正在和陈元青下棋,彼此正说着:
“五子连珠!老陈,几月不见你棋力退步了呀……”
“我除了跟你,就没和其他人下过这东西……”
……
夜惊堂来到门口扫了眼,开口道:
“宋叔,你有时间没?陪我去外面一趟。”
宋驰见状,当即起身拍了拍衣袍,出门跟着夜惊堂往驻地走去,询问道:
“啥事儿?”
夜惊堂回头看了眼,确定陈叔不在,才低声道:
“城里是不是有断北崖的人?”
“……”
宋驰一听这话,明白了意思,也回头看了看,而后快步自暗处出了营地:
“有,就住在瓷楼附近,点我都踩好了,不过下手得快,杀完就得走,不然被西海诸部的人发现麻烦……”
?
夜惊堂暗暗点头,感觉还是和宋叔一起办事对味,不过三娘事前交代过,他还是道:
“打一顿给三娘出口气就行了,打死不太合适。宋叔帮我指人就好,我来动手。”
宋驰一听这话,不太乐意了:
“惊堂,你是觉得宋叔我行事冲动,下手没个分寸?”
“不是。我是怕待会我上头了,下手太重没人拉我。”
“哦,也对……”
……
……
瓷楼仓库附近。
在梁王幼子东方尚青遇袭后,瓷楼仓库附近加强了安保,到了夜间灯火通明,也有些许商贾在库房里存取着货物。
月上枝头,一间库房门外,站着几名手持红缨枪的武人。些许力夫从仓库里搬出崖州那边特产的药材,装上停在门口的马车。
而仓库大门外,做寻常员外打扮的断北崖陈鹤,双手负后正和同行的另一名门内高层,低声谈论着:
“这胡延敬什么意思?说着有大金主,结果送了消息几天不见动静,等这批货出去,事情就忙完了,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回复……”
“鳞纹钢不是小物件,我们不敢透漏身份,对方有所疑虑在情理之中,我们不也怕咬了朝廷的饵……话说昨天几个徒弟在街上,好像看到红花楼的人,他们难不成也想把手伸到关外?”
陈鹤听到这个,眼底显出几分不屑:
“老枪魁死后,江湖再无红花楼。前几月他们冒出个叶四郎,有了点回光返照的苗头,便又把自己当成了江湖豪门,这纯粹是掌门不计较,不然老夫非得让他们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嗯?”
陈鹤是断北崖的堂主,虽然管内务财政,但武艺并不算低,聊到此处,余光忽然发现极远处的房顶上有点异动。
陈鹤转头看了看,觉得是有人在朝这边打量,便带着几个门徒,往远处的库房走去,沿途查看左右。
但刚刚走过上次东方尚青被打的库房时,一道细微响动忽然从墙后传来听见:
踏踏——
陈鹤眉头一皱,当即抬手握向徒弟手中的红缨枪。
但尚未握住,刚补好的库房墙壁,就在眼前骤然炸开。
轰隆——
继而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从墙后冲出,以奔雷之势来到近前,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继而全力猛拽。
飒——
陈鹤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拽的当空打横,摔在身边的徒弟身上,直接把两个没反应过来的徒弟撞飞了出去。
嘭嘭!
夜惊堂也不认识这老头子,但三娘和宋叔对此人极为反感,想来不是啥好人,也没啰嗦太多,轮着陈鹤原地转了几圈,确定过皮实程度后,就朝着远方装满货物的马车直接抛了过去。
轰隆——
哗啦啦——
刚刚装满药材的马车,瞬间被撞的炸开,木箱和药材天女散花般横飞了出去。
陈鹤从货物堆一穿而过,摔在街面上打了几个滚儿,倒着撞在库房墙壁上,直接把墙壁撞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嘭——
“咳咳……”
“什么人……”
库房外的断北崖门徒,大惊失色,齐声呵斥却又被这动静镇住,没敢上前。
而陈鹤人都蒙了,摔在地上硬是没爬起来,眼见对方没过来补刀,才急急开口:
“阁下何人?为何无故出手伤人?”
“红花楼,叶四郎。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
“叶四郎?!”
陈鹤脸色骤变。
夜惊堂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为什么要打这厮,但说完话后,看对方‘恍然大悟’又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便明白可能是打轻了。
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