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悠悠反问：“活着不好吗？有的人为了活着已经平尽全力了，你为什么偏偏需要送死？你难道是真的不怕死？”

陆云珈道：“怕，怕得要死，所以才得把隐患都除掉，没了隐患，才能高枕无忧。”

艾悠悠道：“那是玉天子的事，你们只不过是天子手里的刀……要不这样，我可以把筹码再加高一些，只要你们不再追查我的下落，我可以去娄樊帮你们杀一些人？”

陆云珈心中一动。

她沉默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刚才本能的想问，艾先生，你是娄樊人啊，竟然愿意为了玉人去杀一些娄樊人，那你还有什么做不出？

她沉默了，是因为她知道这句话真出口的话那她也可能真的被杀。

她没说出口，艾悠悠却好像看出她想说什么了。

只那一瞬，艾悠悠的眼神里就出现了几分森寒的凶狠。

再进地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艾悠悠看向陆云珈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觉得自己是正义的那一方，但是，不把人赶尽杀绝你们又不安心，说你们虚伪吧，算不上，毕竟你们真的直接且狠毒，说你们真诚吧……你们自己都不敢承认。”

他蹲下来，直视着陆云珈的眼睛问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欺人太甚真的不怕遭报应？”

陆云珈没有回答。

因为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正义的那一方，她也从来都没觉得正义那一方就不能干赶尽杀绝的事，在她看来，正义和杀多少人，从来都不该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对艾悠悠的看法依然是……最好死了，这也和正义不正义的没有什么关系。

她在天水崖的时候和艾悠悠就颇为熟悉，虽然那个时候艾悠悠刻意表现的深居简出，可是作为御凌卫的一员，陆云珈还是觉得艾悠悠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件事她也确实如实上报过，但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又没有查到任何真凭实据，当时的调查不能说不尽力，结果却是没有一丝证据。

不过那时候御凌卫就曾得出过一个结论……艾悠悠是个很谨慎的人。

等到现在才明白，艾悠悠不仅仅是谨慎，他可以为了谨慎不与任何人为敌，当然也可以为了谨慎与任何人为敌。

“你我也算是旧识。”

艾悠悠道：“当初在天水崖的时候我对你也算颇多照拂，为什么你的心就这么冷硬无情？但凡是个人，总不能一点旧情都不念。”

陆云珈此时轻叹一声，她看向艾悠悠问道：“以你的为人和性格，就算我想现在答应你，你会信吗？”

艾悠悠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陆云珈的话，陆云珈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信，况且，以他的性格就算现在在他面前做出保证的不是陆云珈，而是林叶，他应该也不敢相信。

“不如我再说的仔细些。”

蹲在陆云珈面前的艾悠悠语气更为诚恳的说道：“我直接告诉你们这地宫里的秘密是什么，你们就去找那个秘密，如何？”

陆云珈道：“然后呢？”

艾悠悠道：“然后当然是我与你们都相安无事，你放心，我不会成为大玉的敌人。”

陆云珈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信我，也信你自己，那你不妨把我放了，我回去之后直接带人去找你说的那个秘密。”

艾悠悠思考了一会儿后居然点了点头：“可以。”

这个答案倒是让陆云珈颇感意外。

她眯着眼睛看着艾悠悠，艾悠悠则一脸坦荡的说道：“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比你们更像一个君子，毕竟我在很多时候都说话算话。”

陆云珈道：“那好，现在放我走。”

艾悠悠点头：“行。”

他居然真的直接解开了在陆云珈身上布下的禁制，陆云珈立刻就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

之前她只是觉得自己十分疲劳，调用修为之力的时候也并未察觉到有多大的阻滞。

可此时才明白，她若真的想偷袭艾悠悠的话怕是只有一个下场，艾悠悠是什么时候在她身上布下禁制的，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走吧。”

艾悠悠道：“出去的路认识吗？”

陆云珈道：“不劳你操心，我还能找的出去。”

艾悠悠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希望咱们都能遵守约定，自此之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回大玉。”

陆云珈道：“你的话，我会如实转告。”

说完这句话她就大步往外走，甚至都没有戒备艾悠悠是不是会突然出手。

因为根本没必要。

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境界差距太大，就算他全神贯注的戒备也没什么作用，艾悠悠想杀了她，易如反掌。

从这间石室出来之后，陆云珈发现自己还记得来时候的路。

她进来的时候虽然是被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