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等他走了之后我再和你打一架,就那种……往死了打的架。”
黑球怒了。
“你明知道你杀不死我!就算是拼着你死,你最多也就是重创我罢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钱爷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打算,就是想着小一辈儿的人想干点大事的时候,老一辈儿的人不能拖后腿……我其实也特别讨厌这一点,就好像老人就该先死似的,如每逢大事灾难不可躲避,就会有人提起来那句……年少者活。”
钱爷看向黑球:“我讨厌这个,但我也会这样做,因为我就是……长辈。”
人真是可恶
幽泉。
黑球里到底是个什么,其实连钱擎苍都没有看清楚,那也许算不得一个完整的人,甚至算不得一个完整的生命。
或许称之为一道意念更为合理,只不过这道意念强的稍显过分了些。
当幽泉感受到了钱擎苍的战意,在那一刻它选择了退缩,它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和钱擎苍倾尽全力的再打一架,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是受伤也是最坏的结果。
因为他听到了,在幽泉之外有个强大的年轻人要去增强臻天的力量。
臻天就是幽泉的天敌,只要臻天存在幽泉就会被不断削弱。
可是幽泉知道自己最终会赢,因为在一千多年前和他交手过的那个老家伙撑不住下一个一千年。
现在,这种早晚都会赢的信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多坚持一会儿就可能赢的想法。
“你看。”
钱擎苍一脸笑意的说道:“现在的你依然比我强大,可是屡屡被我逼的不得不后退,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你还剩下什么?苟延残喘的幽泉,将来也不可能再和天去争雄。”
幽泉倒是不在乎钱擎苍对他的讥讽,它虽然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可是要论头脑,他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完整的生命。
“你想死,我想活。”
幽泉一路退回到了岩浆大河的另外一侧,在这个距离他感觉要踏实不少。
虽然上一次交手,钱擎苍就是在这个距离朝着他劈出了一刀。
“我们不如平心静气的聊一聊。”
幽泉停在大河对岸,语气诚恳的说道:“我如果放弃去外面,你们人是不是也可以不来招惹我?”
钱擎苍回答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子,他叫泥丸,是一个家境很穷苦的孩子,我知道他本心不稳,尤其是见过繁华锦绣之后可能会出问题。”
“于是我始终不让他下山,只想着让他再成熟些,能分辨是非,能抵御诱惑的时候再出去行走。”
“可是有一天他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结果在一座大城里被人诓骗,他玷污了一个女子,后来我赶到的时候已经铸成大错。”
“我要杀他,他苦苦哀求,当时查清楚他确实是被人骗了,再加上官府的人出面要求将他监禁,我便想着,不能让百姓们觉得官府连这点威严都没有,于是便答应下来。”
“结果他在牢里过了半个月就逃了出去,出去第一件事……他又玷污了一个女子,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钱擎苍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幽泉回答:“明白,你只不过是想告诉我,我说的话你并不相信,将来一旦我有了突破桎梏的实力,出去第一件事必然是杀人。”
钱擎苍问:“难道不是?”
幽泉回答:“正是。”
他阴测测的笑了笑道:“你猜的没错,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把这世上的人都杀光,一个都不留。”
他似乎是懒得再装下去,连谎话都不愿意坚持一下。
“所以……”
幽泉道:“你将道理能说服我吗?我要是听道理,一千年前和那个家伙交手的时候我就听了,他的道理比你讲的好许多。”
钱擎苍道:“我不是想给你讲道理,是在憋个大的。”
幽泉一怔,然后就咆哮起来:“你们人都是如此狡猾的吗!”
钱擎苍在这一刻已经完成蓄力,他站在火河的这边,竟是长身而起,一步一步的踏着虚空朝着河对岸走去。
他脚下踩过的地方,都会出现璀璨的刀芒,他蓄力不是为了劈出至强一刀,他蓄力是为了走过这道人与幽泉之间相隔的天堑。
他过不去的话,他最多算是幽泉的一个守门人。
他过去的话,要么他死,要么他就是幽泉的掘墓人。
“你真的不怕死?”
幽泉怒道:“就因为和外边那个家伙聊了几句,原本你打算和我在这耗下去却突然就想和我决战了?”
幽泉问:“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个家伙可能是在骗你?他根本无力阻止什么,更不敢如你一样进入此处,所以他才怂恿你杀我,或是被我所杀!”
钱擎苍踏空而行,踩着他的刀气行走在人魔之间。
“这就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