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他们也分批返回距此数千里外的沫陵老家。
而石先锋则带着数百族人分散开,两三人一队朝着歌陵进发。
与此同时,肃城谢家。
谢彼桉脸色有些惶恐的站在一位老者身边,只觉得若自己辜负了谢家上下那岂不是千古罪人?
就在刚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将谢家族长之位传给了他。
绕开了他上一辈,直接给了他。
这位老者虽然从未做过官,当掌管着天下第一等的生意自然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肃城谢家,二百年前尽受屈辱,二百年来何尝不是一样?”
老者声音洪亮的说道:“那时候,肃城谢家为大玉打天下也曾出过力流过血,可就因为我们与歌陵谢家非出一脉,到最后被排挤出朝廷,竟无一人为官。”
“这天下,歌陵谢家的人打得,肃城谢家的人难道就打不得?”
老者扫视众人:“你们也都知道,之前我曾资助刘廷盛无数钱粮,可那刘廷盛竟是个废物,尚未成事就被人打的落花流水一样。”
“此事终究是我谢家大患,朝廷若追查,谢家必亡,索性,我们就反了这大玉!”
他缓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谢家没什么别的本事,会做生意,生意做到了全天下,我们钱多人多,歌陵谢家看不起我们,朝廷也看不起我们,便是那些豪门贵族也一样看不起我们。”
“可我们就是要争,争到天下第一!”
“轮,天下第一族也该轮到我肃城谢家了!”
说到这他看向谢彼桉:“这次咱们算是孤注一掷,这从来都不是生意人该有的选择,可既然选了,那就一直走下去。”
“我散尽家财,江湖上的那些人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住这样诱惑?要钱我给钱,要宝器我给宝器,我只要他们肯拼命。”
他拉了谢彼桉的手走到高台边缘,另一只手指向下边黑压压的人群。
“看,这难道不是天下第一族的气势?”
谢彼桉被说的心潮澎湃,使劲点头道:“孙儿必会带着肃城谢家,一口气走到那人家最高处!”
台下的人,也都是一样的激动万分。
而距离肃城大概有一千六百里的海宁郡,姚家能说上话的人也都在议事大厅里了。
族长坐在正中,他看向姚广尧问道:“你觉得,这次孤注一掷的事能有几分胜算?不要夸大其词,我要听实话。”
姚广尧微微俯身回答道:“其实,就算各家都拼尽全力,胜算也不过二三分,好在是,还有二三分。”
族长点了点头道:“石家那边的人不可尽信,我总觉得石家好像另有所图,肃城谢家的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以为有些钱财就能逆天改命?笑话而已。”
“所以你这次出门,我虽然把族内精锐尽皆给你,但你还需小心,凡事多和陈家的人商量,也唯有陈家的人才足够底细谨慎。”
姚广尧道:“我看,不如现在就把族人尽量分散出去,事成则罢,不成也有个保障。”
族长道:“我自会安排。”
姚广尧道:“石家的人不可信,谢家的人不能信,陈家的人……也只能是当做风向标看着,所以我打算只带一半人去。”
族长思考片刻后点头:“也好。”
他拄着拐杖起身,姚广尧连忙上前扶着。
“姚家人历来有自知之明,这事干不成,我们最多是把几百年的家业不要了,总不至于姚家亡族。”
“成了呢,以咱们姚家的底蕴和实力也争抢不到那最高处的好处,你带着人出去后要审时度势,万一有个什么不对劲,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姚广尧道:“放心,我省得怎么做。”
族长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凡事只用七分力,这是姚家祖训,你时时记着就好,别的我也不多交代了……去吧。”
姚广尧俯身一拜:“先祖保佑!”
众人同时俯身:“先祖保佑。”
与此同时,歌陵。
陈拙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已经发呆好一会儿了。
不同于其他各家的人都在别的地方谋事,他早早就到了歌陵来做观望。
尤其是,他必须看清楚上阳宫奉玉观里那些人到底有几分实力。
莫梧桐已经带着他见过陈微微,赋神境的修为确实还能给人几分踏实感觉。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持续观望,持续到事情真的按照莫梧桐所说的那样发生。
他在歌陵这段日子也听了不少传闻,连百姓们都知道当今陛下的皇位可能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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