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步进门,所有人都主动的往四周避让。
因为除了贵气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冷冷的气息,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气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是从低处往高处走的人生出的感慨,一出生就在那么高的人不会觉得寒冷,因为那寒冷本身就来自他们。
“还不下来?”
白衣女子走进大堂之后,没有去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林叶就不得不从二楼快步下来。
老鸨等人看着那大胡子像是变成了一只小绵羊,顿时心中又生出几分疑惑来。
这个神秘莫测的大胡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之前来过两个堪比花魁的美婢,今日又来了一个让整座教坊司都黯然失色的白衣女子……
所以她们看向大胡子林叶的时候,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复杂。
已经有花魁在心中暗自懊恼,心说自己不该以貌取人,或许错过了一段机缘,而且是极大的机缘。
那白衣女子身上的寒气和贵气咄咄逼人,却恰恰说明其身份自然高不可攀。
如果之前巴结好了那大胡子,说不定换来一份美好前程。
在教坊司里做花魁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地位很高,可实际上,远远不如到大户人家里做个小妾来的光彩。
林叶快步下来后就俯身行礼,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跟我走。”
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喜。
这淡淡的不喜,让林叶心跳就开始不断的加速。
也是见了鬼,只要见到这白衣女子他心里就害怕,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林叶像个乖巧的小孩子一样跟着白衣女子身后走,那健硕修长的身材简直都白白浪费了……
白衣女子先上车,林叶紧跟着上去,然后就更为乖巧的坐在对面,还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了。
坐的端正。
马车缓缓起步,教坊司的人几乎都出门来看着,但谁也不敢靠近,等车走远,她们立刻就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马车里,林叶坐在那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突然就觉得,如果她再不骂自己几句马上就受不了了。
就,贱气横生。
“今日来见你,两件事。”
白衣女子瞪了林叶一眼,其实也不算是瞪,只是眼神那么随意瞟过来,林叶就觉得那就是在瞪他。
“您说……”
“你很怕我?”
白衣女子没说事,先问了一句。
林叶想了想,决定还是诚实些,于是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是见面就怕。”
白衣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两件事之一,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怕我。”
林叶坐的更乖巧了。
白衣女子道:“我是你姑姑。”
林叶在心里松了口气,心说姑姑好,姑姑比妈好,他是真的害怕白衣女子说……我是你妈。
“你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叶家,当然叶家也不是与你并无关系,你的母亲,生于叶家。”
林叶此时身子坐的更直了,但从这句话开始他就不是因为怕才坐的端正了。
见白衣女子停顿,林叶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的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白衣女子回答:“生下你的那日就离世了,你不愿怨恨陛下,他倾尽全力,没能救回你母亲。”
“其实你也不能算是没有见过她,她的灵位一直都在叶家正堂摆放,你小时候爬上桌案还抱起来过,那是我唯一一次没有阻止你淘气,当时我想着,那大概就是天意,你抱过她了,她也抱过你了。”
“最初那两年,都是我在带你,你吃喝睡觉都是和我在一起,你两岁之后我才把你交给叶家的人带,但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林叶沉默着。
你抱过她。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戳进了林叶心口里。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脑海里对她母亲样貌没有任何印象,这本就是林叶最为痛苦的事,尤其是当他确定叶家的那位母亲其实并不是他母亲之后。
“其实这些事本该是陛下亲自和你说,他也做好了准备,但……我拦住了。”
白衣女子刚要继续往下说,林叶忽然抬起头:“说第二件事吧。”
白衣女子一怔。
那张清冷的脸上出现了动容之色,尤其是眼神里的心疼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林叶非不愿听,可能是不敢听?
“我过阵子,带你回去见她,给她上柱香。”
“好。”
“第二件事……”
白衣女子又看了看林叶,她是真的担心这个小家伙心里会生出几个过不去的结。
一是当初太上圣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