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带上他?
陈微微没有个打算,也不确定自己临行之前是不是有必要带上那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窝囊废。
可毕竟是父亲。
于是他朝着陈家住处过去,等到了门外见大门紧闭,陈微微一掌直接将院门推开,把院子里正聚在一起闲聊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一见到自己花钱雇来的这些下人如此偷懒散漫,陈微微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他看到有几个人甚至还在往自己包裹里塞什么东西,他更是怒不可遏,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偷东西?!
“你们怎么如此大胆!”
陈微微一步过去,一脚将那往包裹里装东西的老妇人踢飞,这一脚力度奇大,那老妇人人还没有落地就直接被踢死了。
另外几个吓得脸色煞白,有人下意识想跑,有人跌坐在地,有人看向那吐血而死的老妇。
而此时,陈微微才看到那老妇包裹里滚出来了一棵白菜。
另外一个下人嗓音颤抖着解释道:“是,是陈老临行之前交代说,白菜长好了之后莫要浪费了,让我们几个,几个,几个,分一分……观主大人,不是我们偷东西,真的是,陈老交代过。”
陈微微脸色一变。
再看时,那个被他踢飞的老妇人哪里还有气息。
“我父亲呢!”
陈微微冷声问道。
刚才解释的那个下人连忙说道:“说是去北疆看望,看望观主大人去了……可是,观主大人你怎么会在家里?”
陈微微一惊,紧跟着又是一怒。
竟然连他父亲都被骗走了?
那几个下人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想趁着陈微微发呆悄悄离开,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发出声响,陈微微猛然回头:“你是想去报官?!”
那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
陈微微再次看了看那被他踢死的老妇,眼神忽然阴狠起来。
此事,万不能被人知道,我还没到身败名裂的时候!
他忽然出手。
彻底成魔
压垮一个人精神的往往只是看起来和别人有关,实则压垮精神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内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微微就在较劲,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较劲。
和林叶?
和出身?
和天赋?
这一切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然而当陈微微将家里所有仆从全都杀死之后,他忽然间感觉有一股什么东西直冲脑海。
或许是因为血腥味的刺激,或许是因为精神崩溃到了一定地步,在这个他几乎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瞬间,他忽然间悟到了不死魔功的真正含义。
也许,当年朝心宗宗主雁北生,也是在那种癫狂状态下才领悟到了何为不死。
不死,向死。
陈微微在刚才那一刻血气上涌直冲脑海,如果换做是个常人的话可能已在暴怒之中血管崩裂人就废了。
然而在这一刻,属于陈微微的机缘这才姗姗来迟。
不死魔功,不是那个血鬼留在他身体里的不死魔功,也不是他后来自学的不死魔功,而是他那个在天水崖为他开悟的座师在他身体里留下的一缕怨念。
当初那位司礼神官是想把陈微微当做一个培养皿来用,养出来不死魔功的真气之后再吸收为己用。
他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但最终却在临死之前明悟到了另一重境界。
当年雁北生曾经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那时他已彻底陷入疯癫状态。
陈微微,也在杀死满门仆从的那一刻彻底陷入疯癫状态,他的精神,在那个时间内失常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陈微微才从那种疯魔癫狂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仰头看着天空,陈微微深吸一口气。
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不死魔功的气味。
当初他为了能取信于上阳宫,不惜将自己体内的不死魔功献出来,当时的陈微微算是很有气魄,以命换前程。
所以那个时候连老掌教对他也还算有几分欣赏,虽然这种欣赏老掌教对许多年轻人都有过,他也不会那么在意,当时不在意,过后更不在意。
正如现在,老掌教对陈微微的天赋或者生死,一样不在意。
入魔状态的陈微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不死魔功的复苏,他喜出望外,他感觉自己真的又一次重获新生。
往四周看了看,陈微微对那些尸体满是厌恶。
一群蝼蚁。
他感受到了那些尸体中尚未完全消逝的血气,于是一个一个的讲尸体之中的血脉之力全都吸入体内。
然而这些普通人的血气对他来说对修为境界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好处也只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舒爽。
那种感觉就好像吃了一口还算美味的饭菜,喝下了一杯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