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人可用,那朕就送给你些。”
林叶咧开嘴,像个傻小子似的说道:“好处这不就来了吗。”
太上圣君笑道:“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这市侩嘴脸,该不是根骨里的东西。”
若是万贵妃在场的话,说不得会冒出来一句那可不一定。
“再走两百里,前边是是凤云县,朕提前派人去打过招呼,人都在凤云县里等着你,你就不必跟着朕慢悠悠的往歌陵走了,先赶过去吧。”
林叶俯身道:“臣遵旨。”
太上圣君道:“上阳宫的事难,不是难在要对付什么人,而是要对付了大玉江山下的悠悠众口,最难打的敌人是骂名。”
林叶道:“臣想过。”
太上圣君道:“所以,这事你到了歌陵之后去见见宁未末,坏心眼你多,但肯定没他多。”
林叶俯身道:“陛下慧眼如炬,火眼金睛。”
太上圣君笑起来,然后又说道:“凤云县里等着你的人,你应该不会陌生,见了他们之后,关于二十年前的事你也就能更清楚一些。”
“许多事,朕不能亲口告诉你,因为许多事,朕在歌陵城并未亲眼所见。”
“听听原来的往事,对你来说也是和往事做一个告别,人的一生总会莫名的分成几个阶段,不到某个阶段人自己都不知道人生变了。”
“你不一样,你的人生朕其实一直都看着,也一直都想给你划分好每个阶段什么时候来,但,朕没成功。”
因为每个阶段,林叶都走出了他自己独特的章法。
“关于你陪了三年的婆婆,关于刘疾弓,关于万象门,关于很多事,都到了给你一个解释的时候。”
太上圣君说到这的时候下意识的抬起手,似乎是想拍拍林叶的肩膀。
可是手伸到一半儿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像是在顾及着双方依然存在的距离。
可是只犹豫了片刻,太上圣君的手掌还是落在了林叶肩膀,他的手掌不大,但是能给人很厚实温暖的感觉。
“过去有好有坏,朕看过了,未来很好,你去看看。”
恍悟
凤云县也是一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城,在大玉立国之前便已有县城规模,可这地方位于云州治内,云州又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哪怕已有数百年,凤云县的县城规模比起最初成县时候也没多大变化。
云州这片地方,大概就是上辈子犯了错的人这辈子投胎来的苦难场。
在大玉立国之前,这里的苦难甚至可以叠加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冬泊势大的时候,云州这一带就是冬泊与中原国家征战的主战场,方圆两千里之内,百姓被屠戮殆尽的事就发生过不止一次。
死光了就往这里迁徙过来一批人,再死光了再迁。
娄樊人和东波人的战场,也在这发生过,那时候,尚未学习过何为道德礼法的娄樊人更为野蛮,甚至以中原人为食,而且,还觉得以少女滋味最佳。
他们将男人大部分杀绝,剩下的也几乎都被抓走成了奴隶,年迈的女人被他们处死,年轻女子则是他们认为的美味佳肴。
到大玉立国之后,太祖皇帝靠着一股近乎于无穷的斗志和不屈,将冬泊人赶出云州,又历经二百年治理,云州才有了现在了繁华。
凤云县之所以人口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发展,还有一个缘故就是距离云州城很近,只不过是不及三百里路程。
富裕些的人,想方设法的搬到大城里去住,小城里剩下的倒也就都是朴实百姓了。
林叶骑着他那头不怎么服他的小毛驴到了凤云县城门口,抬起头看了看,城门上方的刻字都有些模糊不清,料来也从未修缮过。
城门口当值的几个士兵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休息,看到有人过来才会起身检查。
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让林叶想到了他第一次到云州城的时候。
也是这样几个看起来懒洋洋的城门守军,也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天气不错的日子,也是有人起身朝着他走来,也是有个家伙朝着林叶伸出了手。
更为神奇的是,林叶发现这个朝着他伸出手的当值什长,竟然有些眼熟。
那天,在云州城外,有个门卒向林叶伸出手要过路钱,林叶和他愉快的击掌……
林叶看到他觉得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这正是当初进云州城的那个家伙。
印象深刻很正常,因为那是林叶第一次走进繁华大城,那是林叶第一次遇到穿官服的人跟他伸手要钱,所以印象足够深刻。
而这个门卒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每天要跟那么多人伸手要钱,万万没道理记住林叶,可是林叶看得出来,这个门卒真的认出他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这样身份的人认出了林叶,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后来知道林叶成了大人物,回想起来自己曾经遇到过一个同名同姓的有些好玩的少年郎,所以才会震撼,才会死死记住。
所以再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