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四周看了看,见无人在这才松了口气。
“太上圣君和陛下什么心思,岂是我等能随随便便猜透的,之前大家还都嚼着陛下要培养的反……是大将军呢,现在不是没变成那样吗。”
姚新远道:“咱们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一时不确定咱们那位大将军是什么身份,接下来的事也就都不好猜。”
这话说的其实也很大胆了。
赵苗欣道:“你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现在满朝文武谁还没个猜测了?昨日还有人对我说,太上圣君当初能在上阳宫藏一个亲弟弟,难道就不能在云州藏一个亲儿子?”
姚新远差一点伸手把赵苗欣的嘴给捂上,他幽怨的看了赵苗欣一眼:“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赵苗欣道:“只有你我二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再次往四周看了看,确定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后继续说了下去。
“太上圣君在的时候是想削弱勋贵旧族的势力,也把朝廷的风气治一治,现在的风气已经好了许多,却不是治根的法子。”
“上阳宫……从很早以前就不是纯粹的上阳宫了,就如同娄樊的那个楼台神卫家族一样。”
“之前有老掌教压着,所以上阳宫还算低调,可也就是都城里低调,各地分座哪个不是飞扬跋扈?”
“让陈微微做代观主,还让他去冬泊传道,实则是让他把旧部收拢一下都带回歌陵来,有了人有了底气……”
说到这赵苗欣稍作停顿。
他看了看姚新远脸色,姚新远则是一副你反正都说到这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如果陈微微真的因为持续打压上阳宫而谋逆,那大将军回来就一定会趁势把上阳宫给犁一遍。”
姚新远哼了一声:“何止是上阳宫?”
赵苗欣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对吏治的整顿,对勋贵旧族的打压,对各地腐败现象等事的处置已经告一段落了,哪想到只是个开始。
“太上圣君那是什么样的人?二十几年的筹谋,只为了……扶新人上位一扫沉疴。”
姚新远叹道:“说到这了,我也就放肆一回……咱们那位大将军若真的是陛下的,陛下的孩子,那将来的杀戮比之前咱们见到的可能要大的多。”
他看向赵苗欣道:“你我既然已预见到了,就该洁身自好,切不可因为现在得势,就变得如那些贪官污吏一样。”
赵苗欣重重点头,然后提醒道:“你与陈微微同去冬泊,还是多加小心,我总觉得那个人……心肠里藏着蛇蝎,不知道他在冬泊会做出什么孽来。”
姚新远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只盼着他能稍微忍忍。”
而此时,奉玉观内。
得知陛下已许可他去冬泊传道,陈微微仰天大笑。
忍忍?
怎么可能。
合理要求
陈微微得到宫里的回复之后,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似乎他想要的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到手了,所以情难自抑。
从接到旨意那一刻,陈微微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看,都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轻快。
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就开始选拔随行弟子。
这段时间趁着其他大礼教都不在奉玉观那,陈微微也是极尽手段的拉拢人心。
不少弟子得了实惠好处,从最开始对陈微微不认可变为唯命是从。
当他们得知代观主要去冬泊传道,很大一部分人都格外感兴趣。
陈微微用了三天时间,选拔了三百名弟子,六位礼教神官,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他本想去臻元宫向天子请示,天子没让他进宫,派古秀今出宫来见他,给了八个字的勉励。
宣讲圣意,教化四方。
这八个字就是圣旨,陈微微虽然没能进宫却还是开心起来,稍有些不满意的情绪,也很快就消散于无形。
队伍离开歌陵城后就一路往北走,用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到云州,稍作休整补充了给养之后,继续向北开拔。
进入冬泊之后,陈微微从沿途就开始宣讲上阳宫道法,一路走来,引无数人随行听讲真意。
做这种事陈微微并不陌生,毕竟他在冬泊已经有了些根基,相对于上次从无到有的过程,这次他代表奉玉观而来就显得更为庄重。
冬泊人对上阳北宗并不陌生,现在许多冬泊百姓都信奉北宗教义。
陈微微知道自己在冬泊留下了一些痕迹,但没想到会受到如此热烈的追捧。
冬泊百姓夹道欢迎,已经许久没有等到宗主消息的北宗弟子更是欣喜若狂。
不少弟子更是跪在路边,朝着乘车经过的陈微微顶礼膜拜。
这般场面,让陈微微也更加膨胀起来。
他进入冬泊的时候,正是林叶带着绿琳和白鸟去钟秀山云上寺的时候。
他走了一个月后等来了如今在冬泊内最有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