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带上亲兵营,到刘廷盛的大营外边劝降。
一口一个朝廷宽宏,一口一个陛下仁慈,一口一个大将军真是个好人。
消息传到大营里,刘廷盛闻讯之后气的吐了一大口血,当场就昏了过去。
反正已经做了,周望更便真的卖了力气,连续几日在叛军大营外大声喊话,以至于叛军人心惶惶军心涣散。
每天夜里,叛军大营里都有人逃走,一开始是几个人,后来便越来越多,防都防不住了。
人不为己
叛军大营。
将军刘子兴快步到了中军大帐门口,急匆匆来,可到了这却又不得不停下来。
此时这大帐外边聚集了至少几十个人,都是刘廷盛手下身居高位的,文官武将,皆面有凄然之色。
“主公怎么样了?”
刘子兴急切问了一句。
众人都看向他,却无人回答,只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刘子兴也不知道是主公状态不好,还是众人都不知道。
他是刘廷盛的侄子,很得刘崇信信任,所以这次出兵,任他为亲兵将军。
刘廷盛的妻子儿女,早在出征之前就派人找地方安顿,并没有随军,也没有留在青山城。
刘廷盛的打算,原本就是等大局已定之后再把家人都接回来。
可他身边不能没有家族里的亲近之人,所以刘子兴跟着他,就如同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众人也知道他特殊,所以礼敬有加。
然而此时情况如此恶劣,朝廷大军两下合围,周望更这种叛徒更是在大营外边破口大骂,所以败局已定是谁都知道的事。
所以人心惶惶又戚戚,平日里对刘子兴的礼敬今日也就都没了。
“子兴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候,大帐中传来刘廷盛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听着就让人揪心。
刘子兴连忙道:“回伯父,子兴回来了。”
刘廷盛道:“你进来说话,我有事交代你。”
刘子兴撩开帘子进了大帐,见刘廷盛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他心里猛的一沉。
刘廷盛已经两日水米不进,那张脸毫无血色,两个眼眶比之前看着要深了许多,双目则毫无神采。
“子兴,到我身边来坐。”
刘廷盛虚弱的招了招手。
刘子兴坐下后,握着刘廷盛的手说道:“伯父不必担心战事,我之前派人去联络各地的兵马,已有四五支队伍给了回信,总计兵力不下十万人,正在赶来。”
刘廷盛凄然一笑道:“子兴,你就不必再骗我了,如今江州那些混账东西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就不会牵连他们……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来救我?”
刘子兴道:“伯父放心,纵然援兵不到,子兴也会护着伯父杀出重围,以伯父本事,无需年便可东山再起。”
刘廷盛握紧了刘子兴的手。
“江州之内,往日里那些见了我就恨不得跪下舔我靴子的人,现在个个都想我死,哪怕是账外那些人,也都在谋退路了……唯有子兴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背叛我。”
他躺在那,双目无神的盯着大帐的顶子。
“前两年,我曾经找云游道人算了一卦,他说大玉看似有中兴之主,实则内斗耗尽了大玉气数,那时候我就想着,谢家人的做了那么多年皇帝,也该我刘家人坐一坐了。”
刘子兴劝道:“伯父不要想这么多,咱们还没输呢,伯父做皇帝,是顺应天意,不会输。”
刘廷盛道:“我知你忠诚也知你孝顺,只是这些话,你劝了也没什么用处,如今何等局面我还不清楚?”
他侧头看向刘子兴道:“为今,伯父只有一个心愿了。”
刘廷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原本那无神的双目之中,竟然短暂的,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采。
刘子兴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劝,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伯父现在这个状态,天知道还能熬上几日,原本生龙活虎的一个男人,这才多久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刘廷盛攥紧了刘子兴的手说道:“子兴,你知我心意,哪怕一天……哪怕一天我也是要办的。”
刘子兴深吸一口气,起身抱拳道:“伯父放心,交给我来办吧。”
刘廷盛虚弱的点了点头:“都拜托给你了……麻烦你快些,你知道,我可能撑不住多久。”
刘子兴心里难受,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后转身出了大帐。
在出门之前,刘子兴深吸一口气,到门口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喜悦之色。
“主公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应该用不了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
刘子兴大声说道:“而且,主公之前派我的匡州,宁慧等地主官,皆已经回复消息,他们已经招募兵马,筹备粮草,不日就会率军北上接应咱们。”
门外的人听了这些话,却没有一个喜悦的。
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