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向劲吾说道:“从一开始你来找我,而我没有马上把你交给大将军那时候起,你就知道,你能拿捏住我。”
向劲吾道:“没有人能够拿捏将军你,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将军的良知和对士兵们的爱护。”
钱廖颓然坐下来,看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戾气。
“我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你的圈套,现在,没办法再走回去了。”
钱廖道:“若不杀谢郜台,我还能回到大将军身边,现在谢郜台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向劲吾道:“钱将军,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就在不久之前,娄樊国的皇帝宗政世全被我大玉生擒,如今就在歌陵城那。”
钱廖猛的抬起头:“这不可能!”
向劲吾道:“可能还是不可能,钱将军见了大将军自然清楚,若再不相信,可派人去歌陵打探,现在,歌陵人尽皆知。”
“钱将军心愿,一直都是向北,去征服娄樊,去开疆拓土,如今宗政世全落入我大玉手中,这是大玉立国两百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良机。”
他说到这停顿下来,看着钱廖脸色。
钱廖道:“这怎么可能?娄樊的皇帝怎么会突然被大玉生擒?这完全是没道理的事,这根本不可能!”
向劲吾道:“钱将军,这可能不可能已经不必去想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再次指了指外边的士兵们。
“大将军就算接纳了你,接纳了这些边军,他们也不可能留在南疆了,这事,钱将军应该能理解。”
钱廖点头道:“谁还敢把有过反叛举动的边军,放在原来驻军之地?换做是我,我也不敢。”
向劲吾道:“非但不敢,朝廷哪怕宽容,也会想办法将钱将军手下这支队伍调到别出去,不敢马上就给你拆分,也会逐步拆分。”
钱廖猛的起身:“那你还敢向我保证!”
向劲吾道:“我身为奉办处辅臣,该保证的自然要向你保证,而且,未来几年之内,确实不会随便将你不下拆分出去,朝廷也是为了稳定着想,但几年后就说不准了。”
钱廖脸色难看。
向劲吾道:“可钱将军若是愿意追随大将军林叶北上,趁着这次机会讨伐娄樊,这一战之后,南疆边军就不是什么叛军了,而是为大玉开疆拓土的功臣!”
“自古以来,哪有一支军队,驻守南疆的时候可令南蛮臣服,调军北上,又可令北寇臣服?”
他大步走到钱廖身前:“若此战大胜,钱将军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听他说到这的时候,钱廖的心里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了。
他确实反对郭戈鸣谋反。
这些边军士兵都是忠良,为了大玉南疆稳固,这十年来能让南蛮臣服,靠的不就是他们敢打敢拼?
一旦谋反,这些将士的身份可就变了。
钱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郭戈鸣能成功,大玉就算是再怎么不如以往强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推翻的,况且现在还出了一个战神林叶。
秦开放是他结拜兄弟不假,但那也只是郭戈鸣为了拉拢他的手段而已。
郭戈鸣离不开钱廖,知道他善战,可又不得不防备钱廖,还是因为钱廖善战。
南疆的将士们,服郭戈鸣的自然有很多,服钱廖的比服郭戈鸣的只多不少。
向劲吾道:“若非是这次秦开放战败又死于大将军之手,钱将军就算是想领兵出来,那郭戈鸣大概也会心存怀疑,因为你之前数次阻止过他。”
钱廖再次点头。
向劲吾继续说道:“若大将军能在北疆战场上,带着这群南疆儿郎杀出来一条出路,你与将士们的过错,朝廷怎么可能还会揪着不放?”
“那时候,就算是有人还要拿郭戈鸣的事来攻击将军,大将军林叶也不会放任不管。”
钱廖更加摇摆了。
这些年,郭戈鸣对他确实还算不错,若非是郭戈鸣想要造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背叛郭戈鸣。
他为的不只是南疆这些忠良将士,也为他自己。
他的家族在登州,一旦朝廷平叛,那他在登州的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大将军林叶……真的会护着我?”
“自然。”
向劲吾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也知道就差最后一把劲儿了。
他走到钱廖身前:“钱将军对大将军的领兵能力应该已经有所了解,其实……你现在已经在口袋里了。”
钱廖脸色再次一变。
向劲吾道:“过边关进江州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容易?刘廷盛可是始终都在提防着郭戈鸣,且刘廷盛从始至终应该想的,也是夺南州之地而非北上夺取歌陵,关卡重地,非但没有组织你领兵进来,反而还很欢迎,钱将军就没有想过为什么?”
钱廖脸色难看的问道:“莫非之前过的关卡,守军根本不是江州兵马,而是……”
向劲吾点了点头:“都是怯莽,是封秀将军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