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领次如果不把刘疾弓制定的路线泄露出去,刘疾弓和怯莽军一万余人也一样必死无疑。
毕竟当时娄樊人调集过来的军队,是怯莽军的近二十倍。
从四面合围,最终怯莽军依然不能躲开被围困的结局。
而且作为领兵将军,刘疾弓在率军出征走了一天之后便察觉有些不妥当,还更改了路线。
然而,这时候,有人带着令牌而来,是从拓跋烈军中赶来,请求大将军刘疾弓带兵尽快驰援。
若要尽快,就必须走那条更近的路,刘疾弓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不放心拓跋烈,所以率军行至北亭山。
而当时骗走无惧营的是另外一群叛徒,当时无惧营为怯莽先锋,比怯莽军大队人马早走了两天。
当时大将军明明被困北亭山,可叛徒却说被困北行山,一字之差,又把无惧营送进了地狱之中。
庞大海跟在林叶身后,见林叶始终一言不发,他倒是有些担心大将军,于是上前打算闲聊几句。
“大将军,这高领次应该是早已把家眷都遣散了吧。”
林叶听到这话后微微摇头:“他没有家眷,或许是出卖了大将军刘疾弓之后日日良心上饱受折磨,虽后来还被朝廷加封长兴侯,却始终未娶。”
庞大海道:“他倒也不是良心上饱受折磨吧,大概是算定了自己会不得好死,怕有了家眷,也是断子绝孙。”
林叶回头又看了一眼台阶上那具尸体,庞大海以为大将军是觉得此人倒也算条汉子。
可没想到都是,林叶指了指尸体说道:“所有仇人,尽皆割头,为何他的不割?”
庞大海一愣,这才想起来忘了,连忙转身跑回去,一刀将高领次的脑袋给剁了。
此时庞大海才彻底醒悟过来,咱家大将军那般冷硬心肠,怎么可能会对仇人有丝毫怜悯之心。
或许有,但大将军控制的住。
就在此时,大街对面忽然来了一哨人马,看起来能有数百人,为首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也顶盔掼甲。
那人见对面来的正是林叶,将手中长槊端起来指向林叶说道:“我乃高阳候端木青林,也是你要杀的人之一,不必劳烦你去我家里,你我便在这里做个了结。”
林叶仔细看了看这个人,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端木青林当年是朝廷调往北疆的另外一支军队的将军之一,当时他所部一万余人,距离北亭山不过七十里。
娄樊人围攻北亭山多日,若他想救的话,那短短七十里路程,用不了一日就能赶到。
端木青林以槊指林叶说道:“当年刘疾弓之死,虽然我并未参与,但我得到命令不许救他,算起来,你把当仇人也不错。”
林叶并未说话,向后伸了伸手,庞大海对大将军脾气秉性自然了解,伸手从旁边士兵那拿过来一杆长枪。
见林叶持枪在手,端木青林竟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都说你武艺超绝,未尝一败,今日我便以掌中槊领教一下你手中枪。”
说完催马向前。
此人曾领兵多年,虽然算不得是大玉之内顶尖名将,可在他领兵时候,也有常胜将军之名。
虽然也有近十年不在领兵征战,一身功夫倒是没有落下。
此时催马前冲,依然有当年威势。
那马也是好马,冲锋之际有嘶鸣声,其声宛若龙吟。
人雄俊,马如龙。
然后林叶一枪掷了出去。
那长枪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将马背上的端木青林穿透。
端木青林穿戴整齐,胸口还有护心镜,况且他个人修为着实不弱。
可那杆长枪先破护心镜,再破护体真气,然后将端木青林洞穿。
原本还气势如虹的战马,在往前冲了大概三四丈远后,也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主人已死,还是看到了林叶的眼神,竟是硬生生的止住脚步。
战马这一停,马背上的端木将军狠狠摔落。
林叶缓步走到端木青林身边的时候,端木青林还残存着一口气,身子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却还有些凶狠的盯着林叶。
林叶再次向后一伸手,庞大海将随身挂着的水壶递过来。
林叶不是要喝水,那水壶里装的也不是水,而是火油。
林叶扭开塞子,将水壶里的火油缓缓倒在了端木青林身上,那火油随粘稠,却也能顺着甲胄缝隙流进去。
林叶把一壶火油都倒了,弯腰把端木青林的长槊捡起来,顺手一划,槊锋在地面上画出来一串火星,呼的一下子,端木青林就烧了起来。
刚才还叫嚣着要与林叶槊锋上见分晓的这位端木将军,烧起来和别人倒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端木青林手下那些家丁,一个个都吓傻了。
他们在往日里都觉得,自家将军可算是很牛皮的存在。
此时林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最前边那个几个人被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身,无一人敢与林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