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花道:“可此时这里,只有我一人用蛮力,你们就破不了。”
他坐下来后说道:“不久之后,高启胜就会来,只要他到,今日歌陵之局面就会马上有所改变。”
宁未末挣扎着坐起来,摇头道:“他不会来的,他是陛下所选中之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花怜花冷笑:“你也是天子选中的人,你不也来了?”
他看着宁未末说道:“你是不是以为,高启胜会看出皇后旨意和你那印章同时出现的不妥之处,所以就不会来了?”
宁未末没回答。
花怜花道:“我若只用皇后旨意,他会来,我若只用你那印章,他也会来,但我用了两个,他必会怀疑,你猜猜我为何明知如此还要如此?”
宁未末猜到了。
因为高启胜是禁军大将军,哪怕他明知道这里可能有什么不对劲,但宰辅之臣和皇后都在这,他就不得不来。
别说他只是怀疑,就算他确定这里有什么凶险,他也还是回来,越凶险,越要来。
因为高启胜太清楚,如今这局面,一旦皇后和宰辅都出事,那会出多大变故。
花怜花道:“他是臣子啊……”
宁未末在心里叹了口气。
高启胜看似粗犷直率,其实颇有心计。
花怜花故意把两件东西都送去,就是想让高启胜看出来,设计之人不那么聪明,画舍添足的用了两件信物。
如此一来,高启胜便会有些轻敌。
所以此时此刻,宁未末只盼着高启胜更聪明一些,或是没那么聪明,只要他不来就没事了。
然而就在此时,内侍从外边跑进来,俯身说道:“启禀皇后娘娘,禁军大将军高启胜求见。”
赵皇后立刻问了一声:“高启胜是带了多少人马来的?”
内侍回答:“只一人前来,并未带禁军兵马。”
赵皇后看向花怜花,花怜花随即笑了,他本就是个从不遮掩自己得意的人,况且,他也应该得意。
如今这城里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本就不是林叶,而是手握八万禁军的高启胜。
现在,这个他们最忌惮的人孤身进了臻元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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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高启胜来说,不管是皇后的旨意,还是宰辅大人的印章,又或者是这两件东西同时出现,他都必须要来。
陛下看重的不是他的粗糙,陛下看重的是他的忠诚。
他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保证自己以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高启胜进了臻元宫,但不到皇后寝宫,他派人告知皇后,他在大殿外等候。
他理由也算充分,作为臣子,纵然得皇后准许,也不该进出后宫。
尤其是天子如今不在歌陵城,那身为臣子自然就更不能与后宫有什么牵连。
宁未末本该也想到这一点,但谁都有疏忽的时候。
不是高启胜比宁未末更谨慎,若他俩换个位置,此时高启胜是宰辅就在宫内,还把印章送去了禁军大营,那作为大将军,换位过去的宁未末也会谨慎起来。
消息很快就报到了赵皇后那边,赵皇后自是不敢做主,所以扭头看向花怜花。
“他不来,你就去。”
花怜花吩咐一声。
赵皇后道:“若只我一人去见高启胜,宁未末不在身边,我怕那高启胜未必信我,也未必会听我命令。”
花怜花道:“咱们这位宁大人看起来怕死的要命,可我却知,这样的人,到了关键时刻从不畏惧死亡。”
他走到宁未末身边说道:“就算我给他喂下一颗毒药,他拼着毒死,也会将实情告知高启胜,所以宁大人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宁未末道:“若我留在此地,赵皇后说什么,高启胜怕是都不会相信。”
花怜花道:“人真是奇怪,上一息皇后还在想着与我联手,这一刻就突然想着应该与宁大人结盟。”
他回头看向赵皇后:“你难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赵皇后咬了咬牙,最终点头:“那我就独自去见高启胜。”
“不必。”
花怜花拍了拍宁未末肩膀:“宁大人再次等着,我陪皇后去见高大将军便是。”
他拍了拍宁未末的时候,宁未末只觉得肩膀上有轻微刺痛,下一息,身子就开始变得发麻。
只转瞬而已,他便瘫坐在椅子上,别说起身,连坐直了都没力气。
“走吧。”
花怜花拉了赵皇后一把,颇为用力,当真是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赵皇后比天子要小不少,容貌也娇美,再加上那可还是皇后身份,对于一般男人来说,这加持就已足够。
可对于花怜花来说,赵皇后就好像个木头人一样。
一路挟持着赵皇后到了大殿,高启胜和那个去给他送信的小内侍在这已经等了许久。
一见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