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功堂看向赵楠理说道:“公爷亲眼看到了,我禁军的兵,不听他们怯莽军的,就算是将军的话我也不听,我就听我家大将军的。”
说完转身走了。
赵楠理气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似的,那张脸白的如同覆了一层霜。
焦天宝一摆手:“去几个人,请蔺国公回府衙与大将军议事。”
赵楠理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件东西,高高举起:“认得这个吗!你们这些草莽粗鄙出身的家伙,认得此物吗!此乃太祖所赐铁券!我也有,我赵家也有!”
他才举起来,焦天宝一伸手就给拿过去了,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看。
然后很认真的说道:“我不识字,也不知此物真假,所以和蔺国公一并带回,我家大将军识字,他认得。”
说完转身:“请蔺国公回府衙。”
几名怯莽军悍卒上前,架着赵楠理就往前走。
赵楠理是真的懵了。
他看着焦天宝手里拎着那无数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铁券,就好像拎着一只烧鸡一样,一点都不尊重。
他脸色煞白的自言自语:“什么世道……什么,什么他妈的什么世道,连太祖皇帝所赐的铁券都不管用了?”
你得跑起来
府衙。
赵楠理被带到这的时候,腿都已经软了。
他本以为有太祖皇帝所赐之丹书铁券,作为大将军,林叶总得有所敬畏才对。
谁能想到林叶的那些兵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没有……那可是太祖皇帝所赐之物啊。
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
一腔悲愤的赵楠理,只想仰天长啸,破口大骂。
可是一进院子见到林叶背对着大门站在那,赵楠理那一腔悲愤瞬间就不见了。
他竟是挣脱开怯莽军士兵的搀扶,快走几步后直接就跪了下去。
“大将军啊大将军,请大将军为我做主啊。”
赵楠理跪在那哭嚎着:“大将军手下的这位将军,为何要把我带来府衙,大将军,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对不对?”
林叶听着这语气,就像是受了委屈的晚辈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撑腰的长辈。
怎么听着,赵楠理这话说的,好像他比焦天宝比林叶还亲近呢。
林叶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这位就是蔺国公?”
赵楠理连忙回答道:“是是是,回大将军话,在下正是赵楠理。”
林叶往前走了两步,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
他看着赵楠理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说这位赵家当今的家主如此模样,若是被当初追随大玉太祖皇帝大将军的那位赵大将军看到,也不知道赵大将军会作何感想。
败家玩意啊……
“我今日请蔺国公来,没有恶意。”
林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楠理的脸色明显就缓和了一下。
他激动起来,抬头看着林叶语无伦次的说道:“我就知道大将军不会害我……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就知道大将军会照顾我。”
“虽然日前我与大将军之间有些误会,但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大将军待人宽宏,向来和善……”
他话没说完林叶就问了他一句:“是谁把你骗的这么惨?”
赵楠理一愣:“是……什么骗的我这么惨?”
林叶道:“你刚才说我待人宽宏向来和善,这话都有人对你说?”
赵楠理连忙道:“非他人与我言,而是我自己感悟。”
林叶:“你感悟的挺好,下次就不要感悟了。”
他拍了拍旁边空地:“来,陪我坐会儿。”
赵楠理哪里敢啊。
虽然他是世袭罔替的国公身份,可毕竟现在算是人在屋檐下……不不不,哪里是人在屋檐下,这分明是人在刀口下,怎敢不低头啊。
赵楠理张了张嘴,最后有些委屈似的说道:“我……还是跪着吧。”
林叶伸手拉了他胳膊一把,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蔺国公安心,我请人来是为办案,查到有人犯了案,那当然是按罪论处,蔺国公应该是没有触犯过大玉律法吧。”
赵楠理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不只是我,我府里的人也向来遵纪守法,不曾触犯过大玉律例。”
林叶道:“我信你。”
赵楠理都愣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路上他都已经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了,毕竟那些被林叶抓来的,没有一个活着离开的。
他告诉自己,虽然才三十几岁年纪,但也算半生荣华。
就算被刀了,那也不算太冤枉,下辈子就还投胎个好人家,继续荣华富贵就好。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劝动自己,安慰自己该死就死?
林叶道:“我之前查案,也得了一些秘闻,这些事放在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