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的,还有负责整理城门司每日笔录的人,呼啦啦的,来了能有数十个。
罗兴烈一见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林叶,连忙上前行礼:“下官罗兴烈,见过大将军。”
林叶看了他一眼:“你是军职。”
罗兴烈立刻说道:“下官是城门司五品兵备,是军职。”
林叶道:“是军职,以军礼相见。”
“是!”
罗兴烈立刻就应了一声,连忙又行了一个军礼。
林叶问:“你治下的这些人,专门负责整理每日进出歌陵城的笔录,按照规矩,这些笔录多久销毁一次?”
罗兴烈回答道:“回大将军,进出歌陵城所有笔录,按照大玉律例,未得皇命,任何人不准调阅。”
林叶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大玉律例有这一条,我记得。”
罗兴烈道:“所以请大将军恕罪,下官实在不敢破坏国法,不能将这些卷宗交给大将军,但可以回答大将军,因城门司案牍库地方有限,所有笔录,按照大玉律法每隔一年销毁一次。”
林叶点头:“你回答的很好。”
他起身走到罗兴烈面前,距离大概三尺左右停住。
林叶问罗兴烈道:“我听闻,你几年前也是在怒山大营做事,后怒山大营兵马调去北境,你被调入城门司。”
罗兴烈回答道:“回大将军,是这样,下官曾在怒山大营做校尉。”
林叶道:“调你来城门司的时候,调令上写的,是因你刚正不阿,修身修性,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这些话没错吧。”
罗兴烈心里一震,他回答道:“回大将军,一次不错。”
林叶道:“我希望刚正不阿这四个字评语,一点错都没有。”
罗兴烈道:“下官虽卑微,但历来有所坚守,刚正不阿不敢说,称职两个字,下官还是能担当得起。”
林叶道:“称职就好,现在我要说三件事,希望你记住。”
罗兴烈立刻说道:“大将军吩咐,下官必会谨记于心,只要不违背大玉律法,下官都一定照办。”
林叶点了点后,语气平静的说道:“第一件事,调阅城门司的笔录卷宗确实需要陛下旨意才行,你没说错,我也记得,但我要看,至于旨意,我会补给你。”
罗兴烈脸色一变。
林叶道:“第二件事,你带回来的这些人就不必带回去了,在卷宗查阅完之前,他们归我调用,调用期间只听我一人军令,违令者我可能会砍了他们,但人我不白用,按照每人每日三两银子分发,绝不拖欠。”
罗兴烈道:“大将军,这不合规矩,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都不合规矩。”
林叶道:“我知道。”
罗兴烈道:“大将军既然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国法不容,也不合规矩,那下官实在不能从命。”
林叶道:“我还有第三件事要说。”
罗兴烈只好说道:“请大将军……继续吩咐。”
林叶指了指身后的那一桌一椅说道:“第三件事,桌椅纸笔我借给你用半个时辰,现在你可以去写参奏我的奏折了,我会帮你派人用军驿送往陛下面前。”
罗兴烈怔住。
林叶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庞大海,你给罗将军准备纸笔伺候着,他写完之后,你安排人以八百里加急呈陛下面前,半个时辰后,请罗将军出门。”
庞大海肃立:“是!”
罗兴烈呆呆的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你也知道啊
第二个被请到府衙来的,是臻元宫内侍总管古秀今。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林叶突然把古秀今请来,可以说是正常找人,也可以说是有些过分。
如果真的是想向古秀今问询什么事,以古秀今的身份,林叶亲自去臻元宫里问都不为过,就算林叶不亲自去,也可让手下人去拜会古秀今,而不是把古秀今传来。
古秀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了,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大人物,现在好像也变得有几分落寞。
落寞不可怕,可怕的是落魄。
天子在歌陵城的时候,谁人敢不把古秀今放在眼里?
就算是当时的宰相宁未末,在古秀今面前说话也是要客客气气。
天子也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若古秀今不是个内侍,那说不定,大玉宰相的位子就是他的而不是宁未末的。
有天子如此评价,只要不是傻到骨子里的人,就不会对古秀今生出轻慢之心。
然而啊,世态炎凉人心变幻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天子出巡没带古秀今,这让人们觉得诧异,但还不至于看轻了他,大家都觉得,天子留下古秀今,相当于给辛言缺留下了另一位辅政大臣。
然而,辛言缺监国之后,对古秀今的态度似乎也令人有些意外。
辛言缺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不带着古秀今,按理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