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魁梧的亲兵搀扶下,高启胜一脸虚弱的到了近前。
“请宁大人恕罪。”
高启胜挣扎着还要行礼,宁未末连忙上前扶着他:“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高启胜道:“没怎么,只不过是旧伤犯了而已,有一颗腰子坏了,坏了就坏了,嘎了就是。”
宁未末都怀疑是真的了。
高启胜不是办不出这种事来,比陛下亲自认定的大玉第一莽夫,没有什么事他干不出,只要他想,只要陛下允许,他真的是能莽出天际去。
“大将军,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王洛神道:“你这样,如何领兵作战?”
高启胜装作一怔:“领兵作战,去何处作战?宁大人,奉办处是在商议要去哪里打仗的事吗?”
宁未末道:“此时说来话长……”
他刚把说来话长这四个字说出口,王洛神立刻接话过去:“话没那么长,就不劳宁大人说了,我与大将军说。”
高启胜连忙道:“还请公爷告知,我只是耽搁了片刻,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洛神心说耽误片刻?耽误你姥姥那个攥儿的片刻,从清晨到天黑,现在都特么快进子时了,你家片刻可真特么长。
他把林叶的事简短说了一遍之后,又上上下下的把高启胜打量了一番。
“大将军,你这身子,看起来是无法领兵了。”
王洛神道:“我已经决意,与我身后这些同僚协力上城,我等愿意以血肉之躯,为歌陵城墙再添砖加瓦。”
他抱了抱拳:“大将军就回家去修养吧,要说誓死保卫歌陵这种事,我王某人虽年事已高,但绝不会落于人后。”
说完他又想走。
高启胜却拦了他一下:“公爷的话,我很钦佩,发自真心的钦佩,但……”
高启胜扫了扫王洛神身后那些人,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歌陵城防是禁军的事,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私自上歌陵城墙……可视为谋逆之罪。”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憨厚的说道:“公爷不必担心我,我这人,皮糙肉厚,别说只嘎了一个腰子,把我脑子嘎了,我也能打仗。”
说完后一摆手:“传令下去,我要亲自登城,自即日起,各军不可卸甲,随时等我号令。”
王洛神看这个莽夫,心里的杀念越来越重。
计中计
杀心起归杀心起,现在王洛神还真不敢对高启胜怎么样。
高启胜是禁军大将军,手握重兵,歌陵城防务尽在其手。
王洛神虽然一直都在说,要提防林叶谋逆,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林叶会真的反。
他的计划,林叶在其中,高启胜也在其中,非要说这两个人谁在他的计划中更为重要,那显然是……高启胜。
林叶确实是这计划的关键一人,但也只是个诱因。
高启胜才是歌陵城里那个定海神针,只要禁军兵权还在高启胜手里,王洛神就只能选择退让,因为高启胜不但强大还是个莽夫。
虽然王洛神也知道高启胜的莽,完全是装出来的。
可这种装出来的莽和真正的莽,在关键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
他就以一个莽夫的形象示人,那你就不得不做好他以一个莽夫的行事做人的准备。
“我知道公爷一心为国。”
高启胜笑了笑道:“可公爷也看到了,我还不至于卧床不起呢。”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示意手下人搀着他离开,那两个如同蛮熊一样的亲兵把他抬起来就走了。
宁未末立刻就笑起来:“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他看向王洛神说道:“大将军他只要还能领兵,这歌陵城就稳固如山,公爷也就不必过于担忧,接下来,公爷只安心等待消息即可。”
“等待?”
王洛神一皱眉。
他指了指奉办处那边:“几十位辅政大臣,吵了整整一天却什么都没有吵出来,还要再等待?”
宁未末陪笑着说道:“快了快了,我看大家的意见基本上也快统一了。”
王洛神道:“太祖皇帝说过,我等有权在国家面临为难的时候参与朝政,现在,是这个时候了。”
他朝着宁未末抱了抱拳:“其他人可以回去等消息,但我王家的人既然有太祖诏书在,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他以太祖诏书为由,算准了宁未末不敢阻拦。
宁未末思考了片刻之后点头道:“公爷所言极是,既然公爷有太祖遗训,那我自然不能不尊。”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公爷,请随我进奉办处吧,至于其他人,只能劳烦诸位回家里等待,诸位应该相信,既然公爷已经随我进奉办处,那公爷自然也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那些人看了看王洛神的脸色,随即答应下来。
这本就是王洛神的目的,而非是逼着宁未末真的以奉办处的名义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