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纸笔,沉思片刻之后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是要呈递给辛先生的奏章,他不敢不认真。
好在是,都在御园里住着,但辛先生那般懒散放荡的性子,竟是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如此之人做主上,对于下边的人来说就是大好事。
就在一个院里都能不闻不问,完全信任的交给手下人去办,这样的主上多好啊,又贴心,又好糊弄。
不久之后,这份奏章就送到了辛先生的四海堂里。
辛先生正在摆弄着他刚刚做好的一个小玩意,一个用木轮和皮绳就能蓄力发动起来的小木人。
上好力,小木人就会敲着鼓往前走,咚咚咚咚的,看着就好玩。
“殿下。”
古秀今进门,将那份奏章递上去:“刚刚陈微微派人送来的,说是已有进展,一个吏部的主簿已经招认出来一些东西。”
辛先生指了指桌子:“放那吧,我一会儿看。”
古秀今也不再劝。
把奏章放下之后,古秀今就俯身行礼,然后弓着腰往后退。
“小古,你先别走,你看这个好玩吗?”
辛先生指了指那个小木人。
古秀今回答道:“虽然物件不大,可巧夺天工,殿下真的是了不起。”
辛先生撇嘴道:“这马屁索然无味,不拍也罢。”
他把那小木人拿起来递给古秀今:“给你吧。”
古秀今双手接过来:“谢殿下赏。”
他拿着这小物件出了四海堂,沉默片刻后,一声苦笑。
奉办处距离四海堂也没多远,大概也就三四里左右,在御园的秋月湖边上。
这是一排青砖红瓦的房子,四周都有大内侍卫在,看起来是真的戒备森严。
以宁未末为首的辅政大臣们,都在这办公,这里人来人往,比四海堂那边要热闹多了。
古秀今走到奉办处门口,当值的侍卫连忙向他行礼。
“请……”
古秀今想说请首辅大人出来说几句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罢了。”
说完转身走了。
才走出去没几步,正好宁未末撩开帘子出来要透透气,一眼就看到古秀今的背影了。
“古公公。”
宁未末喊了一声。
古秀今回头,见是宁未末出来了,连忙行礼:“见过宰辅大人。”
“古公公和我客气什么。”
宁未末溜达过来,到古秀今近前问道:“是来找我的吧,怎么来了又走?”
古秀今叹了口气。
宁未末试探着问了一句:“是因为殿下的事来找我的?”
古秀今点了点头。
宁未末道:“我与你不是外人,有什么想说的,你直接与我说就是了。”
古秀今道:“殿下已有七八日没有早朝过了,我怕是这样下去会……若宰辅大人得空,是不是可以劝劝殿下?”
宁未末道:“这事我和殿下说过,殿下说,若已有了奉办处,还需要他事事处处都操心,那要奉办处做什么?一句话就给我堵了回去,我还能说什么。”
说完也叹了口气。
古秀今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再说出些什么来。
“大人忙你的吧,我回了。”
古秀今说完这句话后,一脸落寞的走了。
看着古秀今的背影,宁未末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古秀今是一直伺候天子的人,天子那是什么样的人,辛先生又是什么样的人?
仅仅是半日之后,御园里的事就传到了歌陵城外的石桥山庄里。
王洛神正站在已经冰冻了的湖边,今年歌陵的天气也冷的出奇。
过去二十年都未曾看到过雪,今年也下了,过去二十年都未曾见过湖面结冰,今年也冻上了。
他手下亲信快步过来,俯身道:“李词来了,有要紧事和公爷说,公爷在哪儿见他?”
王洛神问:“许欣舒去了何处?”
手下人回答道:“去了城内,还没回来。”
王洛神点了点头:“那让李词来这见我,许欣舒回来,让她在前院等我,就说我在后院有重要的事办,不许人随意打扰。”
他手下人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出去安排了。
不久之后,李词也是一路小跑着过来,到王洛神身边后就要行礼。
王洛神道:“免了吧,什么事直接说。”
李词道:“刚刚从御园那边有消息送出来,说是因为辛言缺七八天都没有早朝的事,宁未末去求见了他,结果被辛言缺奚落了一顿。”
王洛神哼了一声:“谢家哪一代不得出几个败家子,本来谢家还有人能撑起来这天下江山,可是谁叫咱们天子杀人狠,自己没个种,还把谢家的种都给砍了,就剩辛言缺这一个了,那这败家子还能是谁。”
李词道:“还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