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翩若道:“也是我想赌一把,一个把手下人当亲兄弟对待的人,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机整理着措辞。
放下茶杯后他继续说道:“可是聂大人也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了,这案子依然没有丝毫进展,陛下不满意。”
聂灵山道:“我等没有找到卷宗,本罪该万死,全赖大人的关照才能活着,如果大人需要我上风台的人去查什么,办什么,只管吩咐。”
须弥翩若道:“自从我做大理寺少卿开始,歌陵城里盯着我的眼睛啊,就密密麻麻的,到现在我已是大理寺卿,盯着我的眼睛非但没有少,还比以往更多了。”
他看向聂灵山道:“你们上风台的人不一样,大理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你们还算自由,所以这案子,我确实有些事需要劳上风台的兄弟们辛苦一些。”
聂灵山道:“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做什么,只需大人一声令下。”
须弥翩若笑道:“你我合力办事,不是我吩咐你们,是我们商量着来。”
他说:“我的人已经查到,当夜有些刺客的落脚处,还没有收网去抓人,是因为我想借机把大理寺外边的眼睛先清一清。”
聂灵山立刻就懂了:“大人带队出去的时候,那些眼睛必有反应,我带上风台的人在暗中盯着,那只眼睛动了,就趁机挖掉哪只眼睛。”
须弥翩若道:“聂大人果然透彻。”
他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大理寺在明面上,上风台的人在暗地里,配合做事,才能天衣无缝。”
他又看向聂灵山道:“我已经派人散布消息,你们上风台所有的人都牵扯命案,都要被关进大理寺的牢房,一会儿我会安排此事,聂大人也需配合,到了大理寺之后,你们可以从牢房出去,任意行事。”
聂灵山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会按照大人吩咐尽心尽力办事。”
须弥翩若道:“凡事都得起个头,我今天会把上风台的人抓进去,今夜聂大人就帮我起个头……”
聂灵山问:“谁?”
须弥翩若道:“御史卢浣之,这个人是最后一个见焦鸿的人,焦鸿最后说了些什么,都是他口述出来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没人知道。”
聂灵山问:“大人的意思是?”
须弥翩若:“回到最初,如果这案子幕后主使是想利用焦鸿,又或者焦鸿本就是他们的人,那他最后见的是卢浣之,绝对不是巧合。”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后继续说道:“总有些人教我们该如何做事的时候,说我们这些为国执法的,出于公平,对待人该是以无罪推论为先。”
须弥翩若叹道:“他们懂个屁,真要是执法的都那么干,国法也就真的乱了,不管是任何时候,既然要查一个人,那在查之前,就要做有罪推论。”
聂灵山道:“所以,先假设焦鸿有罪,那卢浣之就也一定有问题。”
须弥翩若道:“聂大人该明白,你们现在都是阶下囚了,你们不能以查案者的身份去接触卢浣之。”
聂灵山笑了笑:“我明白,我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会会卢浣之。”
须弥翩若满意的点头:“那好,今夜就去办吧,办好了,陛下那边我也能再多为你们说些话。”
聂灵山俯身:“多谢大人。”
他回去之后不久,大理寺的律卫就到了,把上风台的人全都五花大绑,抓到了大理寺。
囚车在大街上经过,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
一辆囚车里,朱小祝瞪着聂灵山:“你和须弥大人谈了半天,就谈了这么个结果?”
聂灵山道:“有你爽的时候。”
朱小祝:“那你就明说,我什么时候能爽?”
聂灵山:“今夜。”
朱小祝:“今夜?爽你啊。”
聂灵山:“滚你姥爷的蛋。”
朱小祝:“我不去,那玩意不让滚,我姥爷还不打死我。”
聂灵山:“我凑?”
朱小祝凑近了问:“今夜,到底怎么个爽法?”
又来了一群
卢浣之有预感,不久之后大理寺的人就会再次找他,而且下次来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对他客客气气的了。
在歌陵做官这么多年,虽然他和大理寺的人没有打过交道,但他也知道须弥翩若的名声有多恶。
满朝文武谁不在说,须弥翩若是大玉立国二百多年来,最阴狠毒辣的一任大理寺卿。
这个人就是天子的猎刀,也是天子的獒犬,天子夸过他没有办不了案子,是因为他办的案子,就是按照天子的意思去结案的。
别人办案,可能是在死了几个人之后去办案,须弥翩若办案,总是会在办案之后死几个人。
天子为了用好他,甚至还增加了大理寺的职权,可监察官员。
卢浣之知道须弥翩若不可能有什么证据,可那种恶人办案,什么时候需要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