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手来收拾林叶了。
李词心想着,这幸好自己不是做官的,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这还真是一句真理。
路过林叶府门之后不久,他就转进了另外一条街,他安排了马车在前边接他,虽然已做乔装打扮,可总不能那么直接的走进庆余庄。
马车是让手下人雇来的,没有林记当铺的标志,他现在也明白,哪怕他是个小人物,该低调就得低调。
手下人见他出现,连忙拉开车门,李词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句是否稳妥,手下人说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李词这才踏实下来。
马车缓缓向前,李词也不敢让人跟着,走了大概里之后,车夫忽然对他说自己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请他在车中稍等片刻。
车夫把马绑在路边树上,一溜小跑着找茅厕去了。
李词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下车,车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上车,直接就坐到李词对面去了。
李词脸色一变:“你是谁?”
戴着斗笠的男人一伸手,刀就在李词肩膀上了。
李词不是个凡夫俗子,他能做林记当铺的掌柜,靠的也不只是脑子好。
他自身修为算得上不俗,可此时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只说几句话,希望你都能记住。”
斗笠刀客声音清冷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去见许欣舒的,她若让你继续靠近大将军林叶,你就和她要钱,能要多少要多少。”
李词道:“这位壮士,你是大将军的人吧?”
斗笠刀客道:“你不必管我是谁的人,我的话你都记住就对了,你的家人你藏在了城外三十里的小杜庄,我会替你照看好。”
李词的眼睛骤然睁大,他立刻就要动,可那把刀往下一沉,死死的把他按在那。
“许欣舒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你该知道怎么和大将军说。”
斗笠刀客将那把无鞘的刀收回来,李词立刻往前一欺身,手化利爪掐向斗笠刀客的咽喉。
砰地一声闷响,李词跌坐回去,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斗笠刀客在李词进攻的瞬间,还能将长刀调转过来,用刀柄在李词心口位置撞了一下,这一下,李词就被定住了一样,连气血都被定住,呼吸也上不来了。
“本来想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将来你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以得到一次宽容,现在你自己把这一次机会浪费掉了,所以,下次再犯错你必死无疑。”
斗笠刀客撩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看,然后拉开车门下车。
李词坐在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好一会儿那口气才缓过来。
他才能顺畅呼吸,那车夫也回来了,连连道歉,然后催马继续前行。
这一刻,李词忽然间醒悟过来一件事……一旦卷入了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他这样的人,哪还有什么抽身而退的可能。
哪怕林叶一直都是在云州那边为官,可是在这歌陵城里能用的力量,也远远的超过了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歌陵人。
他们觉得歌陵是他们地盘,他们有着绝对的优势。
可是林叶的出现,让这种所谓的优势变得像一个笑话。
李词知道那个斗笠刀客不是在吓唬他,他把自己家里人藏在小杜庄的事,只有他最得力的两个手下知道。
他觉得就连王家的人都不可能查到这事,结果一个从云州来的人却那么轻而易举就知道了。
又何止是他。
悦和庄是歌陵城里最大的客栈,在歌陵城内,一共有十三家悦和庄,可以称之为客栈行业的龙头。
悦和庄寻常人住不起,据说最普通的房子,一间一夜也要二两银子起价。
二两银子那是寻常百姓两个月的开销,他们才舍不得在悦和庄住上一晚。
况且这二两银子只是房价,并不包括饭钱,悦和庄随便吃点什么,一两银子也打不住,足够三四口人一个月开销的一两银子,在这可能只能买两三种小点心。
来往歌陵城的那些大生意人,十之七八都会选择住在悦和庄。
而那些回京城述职,或是来京城公干的地方官员,很多人都是明面上住在官驿,实则住进悦和庄里。
悦和庄的东家叫秦泰来,也算是歌陵城里极有分量的大人物了。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他自己身份有多高,而在于他结交了多少达官贵人。
秦泰来每天固定要做的事,就是把京城里十三家分号都走一遍。
他对每一家分号的要求都极为严苛,绝对不允许发生客人不满意的事。
他的路线也不是固定的,谁也不知道他今天会先去哪一家分号。
而且,他也不会乘坐同一辆马车,让人知道他的路线。
有些时候,他身子会步行前往第一家要去的分号。
在听闻大将军林叶到了歌陵城之后,他就派人送去了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