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世子殿下。”
速该为首,第一个拜了下去,后边哗啦啦的跟着跪下了一片。
“我知道,你们都已经收到了消息,除非你们愚蠢到连身边的事都不会看不会听。”
速该跪在那说道:“世子殿下,我们都已知道前两日夜里发生的事,若非是世子殿下事前提醒,我们怕是都难逃一死。”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世子,竟然是七合满若。
他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我事前猜到了玉人会有如此行事,也来不及提醒你们。”
他往屋子里走,那一群人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七合满若一边走一边说道:“玉人想杀了你们,你们却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如果这次让玉人成了,你们自己想想,你们谁还能活的下来。”
他进了客厅之后,直接在主位上坐下来,谁又敢觉得他这是有些张狂了?
“你们也该听说了……”
七合满若看了一眼身边的茶几,速该立刻跑上亲自给他斟茶。
“玉人想的是把你们杀干净,不只是杀你们这些做官的,包括你们的家眷也都不留。”
“我提前派人给你们送信,你们躲了起来,这只是暂时的活着……那些玉人的刺客,全都被你们国君请回宫里藏着,她不敢让人知道,如今这些刺客,大概还都在她身边呢。”
“一旦你们的国君和玉人的使者在回都城之前,就已经谈好了条件,她第一件事,就是名正言顺的除掉你们。”
七合满若看向速该:“你身为茂林丞相,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自保之力?”
速该半脸谄媚半脸无奈的说道:“世子殿下,茂林是小国啊,举国之兵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万人。”
“这四五万人,还多数都在边疆,如这沛莱城内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五千余人,还不一定能听我使唤。”
七合满若往外看了一眼:“你这家里,上上下下,连同仆从奴隶都算上,也有几百口人了。”
这话把速该吓了一跳:“世子大人,这些人,他们,他们能有什么作用。”
七合满若指了指速该:“你一家有几百口,其中能打的至少半数。”
他又指向另外一个人:“你一家有上百口,能打的也有半数以上。”
他扫视众人:“你们国君的屠刀都已经架在你们脖子上了,你们却还在唯唯诺诺……”
说到这,他起身:“看来这一趟我白白来了,竟是遇到你们这些无胆无谋之人。”
速该哪里肯就让他们的救世主就这样走了,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他之所以怕,是因为他不敢让国君克娅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这些年来,卖入娄樊的奴隶,其实十之七八都是经他之手卖出去的。
之前娄樊帝君亲征冬泊,下旨从茂林征调苦力三万。
娄樊宣旨钦差到了之后,他硬是劝说那钦差,把这三万之数改成了十万人。
七万壮年劳力,被他们合伙卖去了娄樊,所得银两数十万。
这些银子,一小半他分给了参与此事的人,一多半都自己收了起来。
在茂林这样一个小国,他靠卖自己人这种事,就能获利如此之巨,比茂林国库一年的收入都不少。
不但是这些银子,那些没能回来的苦力,茂林朝廷还拨款抚恤。
这抚恤金,也多数都被他和手下人私分了。
国君克娅查不出什么,是因为满朝文武,多数都是速该的人,她派去调查的人都与速该是一丘之貉,又如何能查出什么。
现在玉人要来了,速该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怕也要到头了。
“世子殿下,还望救我。”
速该一边叩首一边哭求,是真的哭,看着老泪纵横倒也有几分凄惨可怜。
七合满若当然不会真的走,这些事,都是他计划出来的,眼看着成功了一半,他又怎么可能走。
楼赤身是他派来的,向茂林国的这些朝臣通风报信,也是他派人去的。
甚至,那天夜里,他还让人故意引诱着那个中年男人,找到了楼赤身等人。
七合满若早就已经对楼赤身不满,一个随从,仗着他的信任,最近几年越发的张扬跋扈起来。
不止一次的当着众人的面驳他面子,屡屡挑衅他的威严。
还有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得旨意可领兵南下,这个楼赤身随即在金庭城里大肆敛财。
说只需他一句话,就能进入南征大军中做将军,最不济也能做个校尉。
所以金庭城里那些渴求权利的人,没少给他送金银。
尤其是那些有钱但无权的富商,他们给楼赤身送去的银子,可远远不止是让速该能为之癫狂的这几十万两。
一开始,楼赤身说有谁可以用的时候,七合满若该还点头答应,毕竟他也要给自己这护卫几分薄面。
可是后来,楼赤身竟然已经绕过了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