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北野军士兵整齐的答应了一声。
拓跋烈准备走的时候,见那尸体旁边还掉落了一把短剑,隐隐约约有光华闪烁。
他迈步过去,将短剑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了然。
“怪不得。”
他将短剑对准自己的手心,稍一发力,剑中的内劲凌厉而出。
可是,连他掌心都不能刺破。
天机先生存了那么久的剑意,在拓跋烈手心里,竟像是落入了铜墙铁壁一样。
拓跋烈手掌攥起来,再松开,沛然剑意,消散于天地之间。
“算你刺过了。”
他把短剑扔在天机先生的尸体旁边,那剑砸在地上,捡起来一抹尘土,然后剑也碎了无数块。
拓跋烈转身回去,没有再多看一眼。
而此时,在城外疾冲的花和尚,担心马背上的尸体掉下去,所以时不时就会看一眼。
正好一眼看过去,却见到那尸体的手臂忽然动了一下。
这一下,可把花和尚吓了一跳。
那明明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还动了,这又怎么可能!
他以为是颠簸起来的,毕竟战马是狂奔。
就在他定睛一看的时候,那尸体的手又抬起来一次,花和尚又被吓了一跳。
送走
武佗城。
林叶的怯莽军从龙章台进入冬泊后,行军速度一直都不快。
但凡稍稍快一些,就能始终黏在拓跋烈都北野军屁股后边打。
但,到底谁能打的过谁,这事又有谁能定个准?
事实上,林叶不认为他手下这支拼凑起来的队伍是北野军的对手,哪怕这支队伍看起来斗志昂扬士气旺盛。
这是怯莽军竖起大旗要打的第一仗,打不好,他丢不起大将军刘疾弓的脸。
况且,这一仗怎么打,林叶心中早有计算。
武佗城距离黎阳城大概五百里,林叶率军在此驻扎后,就下令封锁消息,武佗城只进不出,不让叛军那么快就知道怯莽军的确切位置。
他要等,等着拓跋烈急于进攻冬泊都城仙唐。
拓跋烈主力大军北上之后,他就会率军攻黎阳城。
只要把黎阳城打下来,就相当于截断了拓跋烈的退路,还断了拓跋烈的粮道。
拓跋烈再有威名,现在也是穷途末路。
从孤竹回到冬泊之后,拓跋烈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路可选。
他只能是攻打仙唐城,灭冬泊,在仙唐立足。
如今冬泊这边兵力空虚,又要在北边和娄樊人打,又要面对拓跋烈的北野军,十成有七八成会败。
就在六七天之前,林叶还接到了玉羽成匆派人给他送来的亲笔信。
玉羽成匆请求林叶,尽快率军北上,到仙唐城来驻扎。
怯莽军所需的所有物资,包括三倍的军饷,他都会提前准备好。
他还言辞恳请的说,冬泊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若无林叶相救,怕是仙唐不保。
林叶写了一封信让使者带回去,告诉玉羽成匆即刻备战,死守仙唐,他会尽快赶去。
那使者得了林叶的回复,急匆匆的赶回去复命。
可林叶就没打算北上去仙唐。
此时此刻,副将封秀也明白了林叶的用意,仙唐一战,事关冬泊存亡。
冬泊上下必然一心,这一战拓跋烈就算能赢,也绝对赢的不轻松。
大将军先打黎阳城,断拓跋烈归路和粮道,等到仙唐那边拓跋烈损兵折将之际,怯莽军才会北上。
有时候封秀都不懂,大将军是怎么做到如此不近人情的。
玉羽成匆和林叶是旧识,两个人曾经共过患难,林叶算得上是玉羽成匆的救命恩人。
这次,林叶却好像对玉羽成匆的生死,并没有那么在意。
封秀在歌陵武院的时候,教习曾经说过,一个合格的将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意气用事。
教习曾经驹过一个例子,如果你是一个将军,你的妻儿老小都被围困,但你明知道率军去救援必会中埋伏,九成九全军覆没。
这个仗怎么打,你是去救还是不救。
封秀当时的回答是救。
此时回想起来这个例子,他不得不推测,如果是大将军,他是救还是不救?
正想着这些,林叶从外边大步进来,封秀连忙迎了上去。
林叶一边走一边说道:“武佗城里的粮草还算充沛,但兵器甲械在这得不到补给。”
他看向封秀:“你把骑兵调出来,我要带队出去。”
封秀连忙问道:“大将军,不是说暂时按兵不动吗?”
林叶看了封秀一眼:“我没说往黎阳城方向动。”
他走到甩位那边坐下来:“我们的骑兵,多数都是从冬泊招募来的,再加上之前各营的队伍,凑出来有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