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没有像今日这样愤怒过,恨不得把那些人现在就都剁碎了喂狗。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眼神悲怆。
没过多久,一队人赶了过来,都是步卒,应该是巡城的士兵闻讯而来。
那些人跑到近前给元轻则行礼,元轻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为首的那个校尉道:“将军,要不你先回府,这里我们守着。”
元轻则想了想,起身,然后忽然回身一刀,将那距离近的几个士兵拦腰斩断。
然后一把掐住那校尉的脖子:“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骗得过我?”
那假的校尉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想反抗都来不及。
元轻则把长刀发力戳在地上,一手掐着那假校尉的脖子,一只手握拳:“想骗我?你们哪里来的胆子!”
一拳轰在那假校尉面门上,直接把脸都给打碎了。
噗的一声。
一把刀穿透了元轻则的心口。
他背后,一具尸体悄然起身,贴在他身后不停的转动那把刀。
“骗你确实不容易,可又不是骗不了。”
扮作尸体的宋十三冷笑几声,抽刀后迅速逃了出去。
荒诞事
仪式并不重要。
这是宋十三发现的第二个乐趣,他感觉没有用到什么仪式,那个元将军的灵魂已经献祭给他了。
这是他平生以来杀过的最大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心里不得意。
逃出去之后,宋十三的嘴角都一直带着笑。
他甚至想感谢万域楼,如果不是因为跟了万域楼的话,他的人生也只是还在江湖中小打小闹。
他也要感谢陈微微,让他从一个独来独往的杀人魔,进化成了一个用脑子杀人的高手。
元轻则,一个跟了拓跋烈那么多年的军中强者,独领一军的将军,就这样被他杀了。
死的很憋屈,也很不值。
元轻则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会死,应该是在战场上力尽而亡。
他还想过,在他死之前,他身前身后,必是尸横遍野,他手中有一把残刀,背后有一杆残旗,刀,旗,人,死而不倒。
可他却被一个小人物,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给杀了。
元轻则一死,整个黎阳城里就乱了起来,北野军几乎倾巢而出,在城中大肆搜捕。
这一下,也不管之前被抓的那些人该死不该死了,愤怒之极的北野军将领们下令满城杀人。
几百人被他们从大营里揪出来,拎到大街上砍了脑袋。
城中各处,北野军都在仔细的盘查,只要拿不出自己是黎阳城本地人的证据,马上就会被抓走。
尤其是元轻则被刺杀那个地方四周的住户,全都被带走,互相指认,如果能互相证明身份,那就可活,证明不了的当场格杀。
而这,恰恰就是宋十三希望看到的局面。
此时此刻,没有人想到,他居然躲进了元轻则的将军府里。
几乎所有人都出去追查凶手了,将军府连往日里十分之一的人都没有。
他就坐在元轻则的书房中,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看了会儿,觉得饿了,还在书房里寻到了些点心吃。
躲到了快到早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他悄悄离开将军府。
一路小心翼翼的躲藏,然后还杀了两个城中捕快,换上衣服后,像模像样的跟着北野军的人一起在城中搜捕。
之前衙门里的人被陈微微的手下偷袭杀了不少,所以新招募进来的人,其实彼此都不熟悉。
宋十三又故意避开穿衙门官府的人,只和穿北野军军服的人一起走。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了中午,他甚至还混到了一顿分发下来的午饭。
坐在那和几个士兵一起吃着干粮,也和那几个士兵一起破口大骂那杀了他们将军的刺客。
越是如此,宋十三心里越是兴奋,史无前例的兴奋。
到了天黑的时候,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干脆直接回了黎阳城衙门。
之前这衙门被烧了一把火,后院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修缮。
衙门里的许多大人都被杀了,还有几具尸体在后院被烧成了焦炭。
所以现在衙门里的人都不愿意去后院,这正合宋十三的心意。
他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衙门后院里睡了一夜,虽然睡的地方不怎么样,也没有被褥,但他还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到了早晨,他故意把自己的脸摸了些碳灰,然后排着队到衙门后厨里领了早饭。
刚出锅的白面馒头,纵然没有菜,吃的倒是也颇为满足。
捕头根本就没有在意谁是谁,招呼了一声,问人来齐了没有,宋十三胆大包天的喊了一声来齐了,然后那捕头一招手,带着他们继续出去搜捕。
宋十三想着,如果自己胆子再大一些的话,他甚至可能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一名冬泊捕快。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