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叶随即进了门。
落座之后,林叶问:“陆大人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纲道:“只是想认识一下林将军,并无他意。”
他故意先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聊,想先让林叶放松下来。
如此过了一阵,林叶道:“陆大人还是别说客气话了,有事请说,无事,我还要回去陪我妹妹。”
陆纲:“若林将军心急,不如请令妹过来?”
林叶:“嗯?”
这一声嗯,已带杀机。
陆纲随即明白过来,那个小姑娘,确实是林叶的底线,他只是提了一句而已,林叶的杀意就已经外泄出来。
陆纲笑道:“林将军不要误会,我对林将军,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林叶道:“有事,陆大人说,无事,我便告辞。”
陆纲道:“我之本意,着实是为了与林将军认识一下,以后难免会有许多协作的机会……”
话没说完,林叶已经起身。
他看着陆纲说道:“陆大人不必试探,我不是一个城府多深的人,所以陆大人若有公务事,只管到武凌卫来说,为朝廷做事,为陛下效力,是武凌卫的职责。”
他走向门口,陆纲起身道:“林将军这样,是不是稍显失礼?”
“他失礼不失礼,轮不到你来说。”
林叶刚到门口的时候,拓跋云溪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得出,她额头上那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然,陆纲半路截住了林叶的消息一传回去,她立刻就赶了过来。
陆纲见到拓跋云溪出现的那一刻,脸色还是变了变,以他城府,竟是没能掩饰住心情。
“郡主殿下。”
陆纲俯身行礼。
拓跋云溪走进这屋子,迈步的时候,手在林叶胳膊上拉了一下。
她站在林叶身前:“云州人都知道,我是林叶小姨,陆大人来云州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以你御凌卫的本事,当然也知道此事。”
她再往前迈一步。
“陆大人是想替我教教他?”
陆纲俯身道:“郡主误会了,我只是想和林将军认识一下,武凌卫在云州主理之事,与我御凌卫职责相通,所以……”
拓跋云溪:“所以陆大人是不认得武凌卫大营怎么走?”
她看着陆纲,冷声说道:“谈公务事,就要有个谈公务事的样子,陆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莫不是仗着这信任,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陆纲道:“郡主殿下教训的是,是我没有分清公私,我向郡主道歉。”
拓跋云溪:“倒也不必向我道歉,你该向陛下定的规矩道歉。”
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拉了林叶的胳膊:“走了,若回去的慢了,拓跋烈会把我的好酒全都喝了。”
林叶跟着拓跋云溪转身出门,留下了一个表情有些复杂的陆纲。
“不好搞……”
陆纲自言自语了三个字,坐下来,刚要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哀嚎声。
他起身走到窗口,推窗往外看了看,脸色就忍不住的又变了变。
门外,那几尊青铜战甲手里,分别拎着两个他御凌卫的人。
这几个人,都是他不久之前安排去林叶家附近盯着的。
他想试试林叶这个人,不仅仅是试试林叶的本事,能力,还有林叶的底线。
他故意说了一句令妹,就是想看看林叶的反应有多大。
林叶如他所愿,让他看到了。
可此时,拓跋云溪也让他看到了。
楼下,拓跋云溪看了一眼青铜战甲手里抓着的那些人,一脸平静。
“这云州城的治安,怎么坏到了如此地步,连武凌卫指挥使的家里,都能有歹人想要硬闯进去,还想劫掠财物。”
她往前走:“对于这种事这种人,朝廷的法制稍显轻了些,不能治以死罪,幸好这是在云州,云州的法制对待这些人要更严苛,在歌陵都不能处死的人,在云州就得死。”
她话音一落,那些青铜战甲整齐动手,把他们手里拎着的人对撞,砰砰砰几声,那些家伙的脑壳全都碎了。
“让云州府的人来收拾。”
拓跋云溪吩咐一声。
她背着手往前走,不见她的马车,因为乘车来太慢了些,她是一路纵马过来的。
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很快就把一大片地面染红。
陆纲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幕,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底线……
陆纲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去试探,云州这边的人,比歌陵的人要野的多。
都说这位大小姐跋扈,拓跋烈纵容,现在看来传言还是谨慎了。
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是……陛下若真的想给拓跋烈找个罪名,难道这拓跋云溪不是现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