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买通了一批官员,将不少兵器甲械,金银财宝,藏在货物中偷偷运到云州来。”
“从种种迹象表明,娄樊密谍,应该是在暗中扶植叛军,这叛军,应该就在附近。”
万苍策眉头一皱。
这些事,是真是假,他一时之间不好判断。
可是北野王派人直接来见他,请他协助调查,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样……”
万苍策道:“我现在就派人赶回歌陵,请示镇抚使大人。”
元轻则笑了笑道:“倒也不必。”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信,递给万苍策:“这是陆镇抚使的亲笔信,指挥使可以看看,你应该认得镇抚使大人的意思。”
这话,把万苍策说的又是一愣。
这怎么可能?
陆大人在云州,难道也已经暴露了?
他连忙把书信打开,确定,这就是陆纲的笔迹无疑。
元轻则道:“巧就巧在,陆大人刚好就在云州城,所以我家大将军亲自拜访,已经征得了陆大人同意。”
“这……”
万苍策起身,拿着这封信在屋子里踱步,他现在搞不清楚情况了。
元轻则道:“事态紧急,若大人现在没有什么要紧事,还请尽快安排。”
万苍策问:“要去何处查?”
元轻则回答:“现在得知的地方,已经确定有娄樊密谍和叛军的,是林满亭城。”
万苍策一惊,他下意识觉得这事有些诡异。
元轻则道:“前阵子,御凌卫调查出成郡王谋逆一案,主犯从犯皆已伏诛,不过……现在看来,叛贼并没有清理干净。”
“根据得知的消息来推测,大批假扮成冬泊行商的人,往林满亭城悄悄送去了大量的兵器,而且,不是一朝一夕。”
他看向万苍策:“对了,我这次,还带来了一个证人。”
他往外看了看:“请十色姑娘进来。”
不想玩了
一夜之间,在京县的御凌卫撤走了一多半,留下的也都没有任何举动。
这种事就显得更为怪异,也更加印证了方逐末的推测。
北野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做什么,都是在被动的解决问题。
或许,这也恰恰是北野王时至今日还要给天子的态度。
陛下你玩你的,臣并无反心,臣只求自保。
陛下玩不死臣的时候,臣就忍着,陛下要玩死臣的时候,臣就动动。
这君臣做到这般地步,也不知道两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说拓跋烈,到了这个时候,大于之内,基本上是隐患就都已被天子除掉,还非要针对一个拓跋烈做什么?
拓跋烈是大玉北疆屏障,这个屏障倒下去,对大玉来说真的好吗?
可是,玉天子就要这样做。
林叶得知消息的时候,御凌卫已经离开京县,这让原本紧张的局势一下子就变得放松下来。
一时之间,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都是虚幻泡影。
林叶走上京县的城墙,看着城外远处的那座高山。
那好像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张满是讥讽笑意的巨脸。
是的,就在那嘲笑着这城里的人,不管是穿着什么样的锦衣,它都觉得可笑。
林叶想问一句……这算什么?
他手扶着城墙远眺,有那么一阵,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都不真实了。
“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最终发现,力气白用了。”
辛先生出现在林叶身后,说话的时候好像还在很远的地方,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经在林叶近前。
林叶点了点头:“先生说的对。”
辛先生问他:“你是觉得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恼火?气闷?还是扯淡?”
林叶:“都有。”
辛先生笑了笑:“矫情他妈给矫情开门,矫情到家了。”
林叶也笑了起来。
辛先生走到林叶身边,与他肩并肩站在这远眺重山。
“我记得和你说过,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未必是真实的,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
他问林叶:“但上次我没问你懂没懂,是你自己的这几个字的意思?”
林叶摇头:“确实没太懂。”
辛先生道:“把你自己看成一个,才刚刚开始认识这个人间的小孩子。”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就,刚学会说几句话,走路都不利索的那么大的孩子。”
“你从屋子里往外走,看到了一个门槛儿,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你看到了,走过去,啪叽,摔一个大脸趴,你下次就记住了,这东西能绊倒人。”
他看向林叶,眼神里的意思是,懂了吧。
林叶点了点头。
辛先生继续说道:“你摔倒了,但还能爬起来,虽然是摔出门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