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然和颜庚又对视了一眼,只能是点头:“遵命。”
等两位师兄出去,林叶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师兄们要做的是侠义事,和林叶要做的不一样。
林叶说,你们办民事上的冤案,办的越狠,你们心里越爽快,越骄傲。
侠义是光芒万丈。
林叶要做的,是波涛暗涌。
副指挥使
只有真正了解御凌卫的人,才知道御凌卫的规模到底有多庞大。
举个例子,比如说县令张明智,他是正正经经的御凌卫出身,在京县内,也没有其他正正经经的御凌卫了,因为他的角色不一样。
他是一个县令,首先要把县令这个位子坐好,若在这同级别的人太多,不好。
其次,这里只是一个固定的监视点,所以无需派更多人在此。
但他一个人办事不少,以县令身份,让手下人去打探消息,让巴结他的人打探消息。
这些人,当然也算是在为御凌卫做事,只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这样一个恐怖的衙门,居然用了十几年都没有查出拓跋烈谋反的实证。
玉天子居然还不放弃。
如果有一天,拓跋烈真的谋反了,难道这不是玉天子逼的?
可张明智说的话,似乎也确实值得去追查,若云州治下各县,都真的有这样一个武馆,或是镖局,或是其他什么宗门……
林叶想着,当拓跋烈真的忍无可忍而举兵谋反的时候,兵力规模,远远不只是那十万北野军。
这才是在下一盘大棋。
拓跋烈和天子的博弈,用的棋盘实在是太大了。
深夜,林叶换好衣服,没多久就到了大牢外边。
他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站在那等着,大概两刻之后,张明智真的翻墙出来了。
这个人的武艺远不及林叶,可应该至少也在拔萃境四芒以上。
张明智出来后竟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悄悄退后,藏身在一处角落中。
林叶知道,他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处境。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的过去,张明智竟是如此沉得住气。
林叶算计着时间,大概已过去足足能有半个时辰,张明智就是不动。
他不动,有人沉不住气了。
几个黑影从远处掠过来,朝着张明智藏身那个角落处疾冲。
就在这一刻,张明智立刻就跳回了院子里,没有丝毫的迟疑。
林叶都不得不对此人刮目相看,不但沉得住气而且相当果断。
他回去,那些人不敢在大牢里动手,最起码在武凌卫的手里他还不至于马上死。
看到这一幕,林叶就知道今夜不会有更大收获了。
他的本意是等着那些人把张明智带走,他想看看,是北野王的人还是御凌卫的人。
那几个黑衣人显然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还没有胆子闯进去,因为此时的京县这边,林叶调来了一个营的武凌卫,兵力过千。
林叶又等了一会儿,刚要走,忽然间就出了变故,这让林叶才失去的兴趣又回来了。
又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之前的黑衣人。
林叶就是个看客,为了看的清楚些,他还小碎步挪了个方向。
那两伙人没有说话,直接动手。
只片刻,先来的几个黑衣人就落入下风,因为后来的这些黑衣人,非但实力恐怖,而且配合格外默契。
这些人行动起来,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每一次挪步,避让,出手,都有目的。
只片刻,那几个黑衣人就被杀了一半,剩下的被重伤后生擒带走。
林叶看到那些黑衣人带着尸体和俘虏走了,却没动。
片刻后,他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墙头,问:“你不追上去看看?”
那人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
林叶:“我若去呢?”
那人笑了笑:“我就喊人。”
林叶:“无聊。”
转身往回走。
聂无羁从墙头上下来,跟上林叶的脚步。
“你不问问我为何来?”
林叶:“我只知道你扫了我兴致,也耽误了我的事。”
聂无羁:“这就押韵了?”
林叶:“你还能多无聊?”
聂无羁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来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世事难料,本可在家里睡觉,却要来此听你鬼叫……押了四句,如何?”
林叶:“……”
聂无羁追上林叶,和林叶肩并肩走。
他问:“若不是我出现的话,你是不是要跟上去看看?其实你不必在意我,你办你的事,我盯我的梢。”
林叶:“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对你挺尊敬,我现在对你这个态度,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