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来,当里正快到了河边的时候,身后浩浩荡荡的已经跟了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人群。
那婆子伸手一指,“就在那里,我可不敢过去了,里正你自己去吧,一大早出门就看见这个,真是晦气!”
说完,那婆子转身就走,里正也没有多问,只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人被被子裹着,躺在河边斜坡上。
慢慢走近几步,里正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么多人,胆子也壮了壮,拿起一根树枝把那人乱发往旁边归拢了一下,抬眼望那张脏乱不堪的脸看去,这一看,他感觉有一些眼熟。
“哎!里正,这不是齐寡妇吗?”嗷唠一嗓子,站在里正身后的李氏对着出神的里正喊道。
里正被这一嗓子吓个够呛,瞪了李氏一眼,再看向那人时,果然像是自己村里的齐寡妇。
但是这齐寡妇自从家里房子被火烧过之后,就去镇子上住了,平时也没见回来过,怎地忽然就死在这了?
既然看清了是谁,里正正寻思赶紧差人去镇上报官,就在这时,那被子里的齐寡妇忽然动了几下,好似说梦话一般嘴里念念有词:“林爷,别走啊,说好了要怜惜妾身的。”
说着,看那那样子,齐寡妇想伸出手来,无奈被被子裹住伸不出来,用力之下,身子就翻滚了几圈,整个人从被子里滚落了出来。
原本被裹在被子中的齐寡妇,浑身上下竟然一丝不挂,就这么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本来人群里离得近的人,听得齐寡妇说的那几句话,都觉得羞臊难当,你一个寡妇说出那样的话,明显就是不守妇道了,现在再看到这不着寸缕的画面,顿时感觉眼前这人真是不知羞耻。
“造孽啊这是,”里正赶忙转过了头,看了看人群喊道:“李氏,王氏,你俩找个盆子,去河里弄些水把这疯婆子给我泼醒了!”
一盆凉水把齐寡妇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兴许还正在做着美梦的齐寡妇猛地坐了起来,甩甩还有些发蒙的头,疑惑的看着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刚说完,齐寡妇就感觉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再感觉自己身子有些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顿时喊出了声:“啊!”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记得在家里好好睡着觉,怎么一睁眼就跑到这里?
如今这一丝不挂的被别人看了个分明,纵使齐寡妇平日说话毫无遮拦,可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让她有些不能接受,当下一把拉过来身边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齐寡妇哭闹开了:“里正啊,你要给我做主啊,我这清白的身子……以后可让我怎么做人啊!”
听齐寡妇这么哭喊,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神情,你清白的身子?
你要是清白的话,那真是见了鬼了!
那里正看齐寡妇也没什么事,边稍稍放下心来,厌烦的说道:“恬不知耻的妇人,还不赶紧滚一边去,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齐寡妇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听到立正的话不禁辩解:“里正,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再搭理齐寡妇的心情,里正对着人群挥挥手:“都散了吧。”
大家看里正都走了,对于齐寡妇的那些破事也没有了兴趣,便都纷纷离去。
看着大家都离开了,呆坐在原地没动的齐寡妇,不知道心里在思量些什么。
她昨晚明明在自家租的小院子里,结果好像梦到跟林霸翻云覆雨,如今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就在这时候,镇上的四海赌坊里,也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
“快来人呐!林霸死了!”
当官府的人到的时候,整个赌坊的闲杂人等已经被清理出去,三楼几个伙计和王小娘垂首站在一旁,而早先一步来到的仵作正在检查着林霸的尸身。
那捕快详细的询问了王小娘和那几个伙计,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发现那王小娘眼神之中有些闪躲。
仔细查验过尸身的仵作,来到一个身披官袍的人身边一躬身,“大人,小人已经查明,这林霸是因为长期吸食五石散,导致内脏衰竭,而此前更是短时间内大量吸食,这才导致猝死。”
一听到仵作口中的五石散,王小娘的身子便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五石散?”那官吏眉头拧得紧紧的,“近些年来,这五石散三令五申,严禁贩卖吸食,怎么还会在这里出现?”
“大人,”这时,站在几个伙计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赌坊的福临突然开口说道:“掌柜的他一直以来都有抽烟的习惯,但也只是偶尔抽一下,但是自从几个月之前,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是烟不离手了,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没了精神。”
那福临边说,还拿眼偷偷瞧着另一边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王小娘。
那官吏哪里还不明白,当即便走到王小娘身边问道:“你是何人?”
“我……我……”
看王小娘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官吏又继续问:“你可知林霸所吸食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