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人并不多,举目所及白茫茫的一片,天幕透蓝,踩雪的时候有咔吱咔吱的脆响。
纪时衍猜到了她应该不会滑雪,所以打算今天教她怎么躲避障碍物和刹车。
但是看到旁边的情侣正抱在一起拿一根棍子打情骂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失算了。
可能没有多少刚恋爱的女生,是真的想来这里学习如何滑雪。
于是男人决定临时改变策略。
他把滑雪服抱过去给她换,纪宁很快自己穿好衣服和鞋,准备换手套的时候,看见男人修长手指握着滑雪杆看她。
纪宁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涌上来咽下去涌上来咽下去,最后还是开口了。
她指指他的手:“你没有换手套……”
反正也是最后一期了,她硬着头皮问:“是准备先帮我套手套吗?”
男人站在那似乎顿了几秒,这才把滑雪杆放到一边,走到她面前,声音隐约带笑。
“行,我给你换。”
她觉得自己耳垂应该已经憋红了吧,但幸好戴着帽子他看不到。
少女展开手指,往前伸。
她手指也生得漂亮,笔直又瘦长,他莫名想到在哪儿看过的视频,是只小白猫在主人给剪指甲的时候主动张开爪子,很是听话。
男人垂了垂头,看着她水红色指尖:“涂指甲油了?”
她缩了缩手指,没想到这也能被他发现。
是为了仪式感昨天才找美甲师做的,她没跟他解释甲油胶和指甲油的不同,想必男人也很难理解二者的差距,只是心里隐约想着……该不会又要被笑吧。
不过他看了这么久,应该也觉得挺漂亮?
目睹男人盯着她的指尖好一阵,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开始搜刮直男字典,寻找赞美之词的时候,听到男人开口了。
纪时衍给她套好手套,同时说道:“涂指甲油对身体不好。”
等了好一会的纪宁:???
她深刻觉得,以后除了“颜值扛把子”和“演技派顶流”之外,类似“世界第一直男”这种投票,她爱豆也能摘得桂冠。
滑雪前纪时衍教她动作,她双脚和肩同宽,确认好重心后抓着滑雪杆开始比划,转头问他:“是这样吗?”
他闲散走到她身后,就着她的手握住杆子,仿佛是为了视野更开阔,他头往前探了探,像是抵在她肩膀上。
她肩膀霎时僵住,似是一瞬被冻成了冰块。
“这样,”男人动作了两下,感觉到什么,“肩膀怎么这么硬?放松一点。”
他退后的时候,她肩膀终于开始自然放松。
理论知识学完之后就开始实践,纪宁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完全不是因为不努力,也不是老师教的不够好,而是这位老师成了一个干扰项。
试问谁能在爱豆枕着自己肩膀的时候去学习知识?
她觉得美色当前,分心去学习如何滑雪,是对帅哥的侮辱。
上场前她杞人忧天地问纪时衍:“我应该不会死吧?”
完全不知道她问的什么鬼问题,男人失笑:“胡说八道什么?”
结果没一会她就开始了各种险之又险的姿势和走位,纪时衍想让她刹车,但又怕她不仅忘了怎么刹车还越慌越乱,只好站在树边扬了扬手:“重心转左脚,往我这边滑。”
她紧张得声音都在抖:“不会撞到你吗?”
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那边倒,男人上前两步一抬手,抱住她的腰。
纪宁停了下来。
他被冲击力弄得后退几步,幸好后面有树,二人都没摔跤。
“别滑了。”
男人带着轻喘的呼吸落在她发顶,似是真的有些后怕:“你没死,我得被你吓死。”
纪宁感受着腰间的禁锢,眨了眨眼睛,听到心跳得很快。
“但你不是接住我了吗?”
过了会,他叹一声,又仿佛是在笑。
“是啊,接住你了。”
滑雪算是不能继续了,纪时衍就带着她去堆雪人。
堆着堆着突然从哪开始了雪球接力,纪宁被砸了两下,她作为高阶玩家自然不肯认输,揣了一口袋雪也加入了战争。
最后她玩到体力全无,盘腿坐在雪地上大口呼吸,男人老妈子似的装了杯热水过来,递给她。
纪宁喝了一口,问:“刚刚怎么没看到你?”
“我不玩这些。”
她又回忆了一下,“刚看你举着手机,是在拍照吗?”
他颔首。
纪宁伸手出去:“拍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
“放那边充电了,”男人道,“拍的很好。”
“嗤。”她也彻底放松下来,眨了眨蕴着水雾的眼睫,累得声音转轻,“我才不信。”
录完滑雪和雪仗已经是下午了,吃完晚餐,二人沿着江散步。
没在路边站一会,节目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