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却久未开口,言伤正觉得奇怪,顺着院长目光看过去,正看到谢笙站在座位前,手里抱着上课用的书,整个人就像被定在那里一样,并没有要走掉的打算。
“……你是谢笙?”
言伤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却见谢笙谦卑埋了头:“是,院长。”
院长的目光放回言伤身上,他虽然老了,但一双眸子却是闪着睿智的光芒。针一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了数次,叹口气慢慢地转过身。
“夏夫子,你跟我过来。”
“是。”
言伤望了谢笙一眼,他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墨色头发像窗外梨花瓣一样被风吹得胡乱飞舞起来。
对视只是片刻,言伤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随院长走进了书院放书的房间。
院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指指就近的另一张椅子道:“夏夫子,你也坐。”
言伤弯了弯身子,才刚坐下来耳边便传来老人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的声音:“你与谢笙,可是两情相悦?”
这话问得直白,一点也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言伤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尽管院长口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却依旧能听出他的不赞成来。她若回答“是”,她与谢笙也许就得离开书院,是以她的回答关系着太多东西,她并不敢轻易回答。
“我并非迂腐的人,不然也不会同意你来书院教书。”院长的手指在桌上滑动着,“然而学生和夫子之间除了师生之情,不该存在其他的感情。夏夫子,你应当能够明白,你若对自己的学生动了心,一时的感情用事会毁了你,也会毁了他。”
久久的沉默,言伤终于点了点头:“是,我知晓。”
这样的话不必院长说,她也明白。
但她若是个在意这些的人,又怎么会成为陪伴龙套,拯救龙套的人。不管什么样的身份,不管隔着怎样的距离,她终究是会想办法冲破这些的。
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言伤忽的抬起头,直视着院长的眼睛:“院长,我与谢笙除了师生关系,没有别的关系了。”
女子的话语冰冷决绝,院长反而一愣。目光瞥到贴着地面投射进来的一片阴影,他略一思索,随后严肃开口,像是在质问:“那么这几天的流言,是怎生一回事?”
言伤神色淡然:“我与他实在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学生们胡说八道罢了。”
“……那样也好。”
有些东西便是这样,脑子里怀疑着,在心中咀嚼了千百遍,等到当事人真的毫不心虚正面解释了,反而觉得无趣。
院长的手指在桌上又敲了两下,之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停:“……夏夫子,不知你今晚,可有空闲?”
言伤微微惊愕的张大眼,想到同谢笙约好今日到他家去,再对上院长仿佛隐藏着些什么的目光,她的心中忽然就轻微的疼痛起来。
言伤狠狠心,轻轻摇了摇头:“并无安排。”
“京城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同你似乎是一般年纪。我与他约好了今日在凤薇楼大醉一场,你既然也有空闲,便可一同前去。此人在教学方面有极高造诣,你也能跟着学习一些。”
“……是。”
院长又说了些该注意的事情,言伤恭敬的一一听了,一一应了。好不容易将院长送出了书院,刚转过身准备回学堂去拿遗落的书,却见谢笙一动不动站在学堂门口,像是一座已经站了千年的石雕,目光紧紧盯着她。褪去了平日里春风般的笑,他的目光里只有阴冷和微嘲。
“……谢笙?”
言伤开口叫了他的名字。谢笙没有动,仍旧那样冰冷的看着她,像是想将她从里到外看个清楚。
四下无人,他看了她很久很久,才终于淡漠开口:“夫子,你答应我,今日会到我家里教我《史记》,阿箫也很开心的等着你过去。”
他不再自称学生了,言伤心中一凉。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已经又轻笑了一声,走上前,指尖带着微微梨花色,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把你当做珍贵的人,我才会正视自己的将来,才会想着要出人头地,才会想着要放弃这份丢人的生计。”脸上像是流过冰凉的一道水流,谢笙指尖触感冰凉,“我只是没有想到,夫子是个清高干净的读书人,与我这种人有任何关系,对你来说都是恨不得立即撇清的羞耻。”
言伤轻轻握住手指。
少年的笑轻柔而冷淡:“夫子,我不怪你。只是今后不要再玩弄我的感情,我从来都是个愚笨的人,会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春宫图小番外。
春宫女:你特么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快动啊!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你要作死啊!
春宫男:那你特么的怎么不动,光叫老子动!
春宫女:卧槽老娘能动还会叫你动么,分分钟干哭你!
春宫男:卧槽你不能动老纸就能动了么,都特么是被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