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目光落回她身上,微微弯□子向她伸出了手。
“夫子……学生冒犯了……”
说着脸上露出闪躲尴尬神色,言伤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搭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刚一站起来,便又是一声痛呼。
“怎么了,夫子伤到了哪里?”
平日里沉着的少年此刻像是最普通的毛头小子,见她伸手抚后背,慌慌张张的就要去掀她青碧色的裙子。
纵使方才已经是唇舌交缠亲密无间,这样的动作却还是过了。
言伤不顾后背的痛意,硬生生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不愿意被我触碰。”
少年的心“咚”地一声沉入了谷底,他的手僵在空气中,渐渐发冷。
言伤顾着自己伤口,并没有看到谢笙脸上受伤神色,只是动了动觉得骨头并无问题,但背上偌大一块淤青大约是跑不了的了。
正这样想着,却听谢笙的声音在空气里淡淡响起:“夫子表面上平静无波,其实心里是嫌恶学生的罢?”
言伤惊讶抬头看他,却见他慢慢收回在空气中僵了许久的手,额前墨色发丝在双眼处投下浓重阴影,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感觉到少年言语里有悲伤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言伤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问道:“谢笙,你当真觉得,我在嫌恶你么?”
“……夫子难道没有?”
她直直望着他抿成倔强线条的唇:“我若嫌恶你,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拨开遮住他双眼的墨色发丝,露出头发遮掩下一双低垂着睫,眸光闪动的眼睛,“我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不想放弃你。谢笙,我不想看你一辈子忙着画春宫图,忙着赚钱养你的弟弟,你的弟弟他终究会长大,而你,你以后能干些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么?”
谢笙握紧拳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何曾想这样的过一辈子,这样躲在阴暗肮脏的地方,画着不被人承认的春宫图,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能遥望。
他也想……有更远大的志向。
他也想,有足够的资格去触碰她啊。
谢笙沉默着抬起头,任自己目光闪烁的双眸暴露在女子坦然的目光下。
她的嘴唇被他方才吻得微微红肿,鲜艳异常,显得她此刻的话语更真诚更有说服力。
谢笙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紧紧握着的拳头。
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是他的夫子,是他爱慕的人,更是他的救赎。
“浮梓……”
他启唇,有些紧张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全书院的人都知道,虽然是个很适合女儿家的名字,但因为听起来就像在叫“夫子”一般,总有学生拿这个打趣,说她这辈子无法嫁人,若她嫁了人,她的丈夫叫她的闺名也像是在叫“夫子”一样,实在是荒唐至极。
然而此刻谢笙却无比满意她的名字,纵然他心中怀着绮念,在众人面前叫出她的闺名,也没有人会怀疑他只是在叫她“夫子”而已。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对你无情,只有你知道,我情深若此。
这样,不也很好么。
果然,他一叫出口她便没有丝毫迟疑的轻声应了,依旧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他的下一句话大概便是要求娶她之类的了罢。
言伤想着,年少轻狂的少年没有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他在这世上学到的一切不过是春宫图的画法和几句诗词的背诵对仗,也许他不能考虑更多,便会向她说出难以实现的诺言,那样的诺言她绝对不能纵容他许下。
因为他是要参加科考的人,若只是轻易得来的感情,也许圣上只是进行一场赐婚,或是一旨赏赐。便能轻易夺去他对她并不牢靠的感情。
没有更牢靠,更确信他的心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之前,她绝对不能够同意他的求亲,纵使他会感到失望,或是感到难过。
但他只要是向她求亲,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轻易的将他引回正道上,完成自己的任务。
谢笙慢慢的稳下了呼吸,眼神也逐渐深邃了下来,就在言伤以为他要开口求亲的时候,他对她轻轻的笑了,春风拂面般的自然。
指尖,衣衫都染上了肮脏墨迹的少年笑得深山冰水般干净:“夫子,以前学生并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但从今日开始想似乎也并不迟。学生并不是个聪慧的人,学生会上进,学生会学习,只要夫子愿意在学生的身边。”
言伤微微惊愕的张大眼睛,少年的手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夫子,陪着我,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笙:真是小清新的一章呢,没有智深也没有锁(s)门()。
作者:……亲了1111个字你还觉得小清新啊!卧槽对你来说什么才是重口味啊!卧槽骚年你春宫画多了吧,卧槽你的口味到底有多重啊喂!卧槽槽点太多根本吐槽不完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