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你不必杀人,以后都不必了!我不愿意看你再出事!”
将军的声音那么沙哑,小兵从帘子缝隙中看去,正看到将军将那女子的下巴抬起,用力含住她的唇。小兵的脸红透了。
“……叶诀,我现在可以嫁给你做妻子了。”
“真的?”将军的声音又激动起来。
“师父养我长大,事实上心肠也没有那么狠。她解了我的毒,只是……”
“只是?”将军蹙起眉头。
“师父不让我生下南武人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能给你生孩子。”
却见将军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他小心解开盔甲,从胸前拿出一枝枯萎的花来。
“那时你走了,洞里就剩这个。那时我便想,只要你能回来,我就算一生无后都没关系。”说着将手放在女子脸上轻轻摩挲着,像在摩挲珍贵的玉器,“上天听到了我的话让你回来了,我们不会有孩子,这很公平。”
小兵的心里怦然一动。
冷漠严苛的将军怀里拥着清冷孤高的女子,柔柔灯火下,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明明是笑着的,那女子的脸上却流下泪来。
“叶诀,我要做你的妻子。”
“嗯。”
“我要陪在你身旁,再不离开。”
“你若离开,带我一起。”
小兵也微微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家乡那个缠着他要糖吃的小桃红,出征前,小桃红轻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桃红说:“我等你回来,我要做你的妻子。”
那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幸福。
就像现在微笑着流泪的将军一样。
————拯救二十八岁杯具将军完————
☆、 拯救二十一岁杯具旅行家(一)
茫茫黄沙,似乎望不到边。
就连吹起来的风仿佛都是分了层次的,将黄沙吹得忽高忽低,偶尔还打起旋儿,卷起些微枯黄的草。
在这样的沙漠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灯光。微弱,摇曳,若隐若现。灯光方向甚至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
布衣男子勉强在风沙中抬起头,向着灯火跄踉着走了两步,随后“噗通”一声昏倒在黄沙地上。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歌声戛然而止。言伤停下拨弄手里的琵琶,从屋顶跳下,随后向着昏倒在地上的身影走去。
沾满灰尘与黄沙的布衣,许久未洗而脏兮兮的头发,被风尘侵染了的面孔,布满伤痕的身躯,以及只有饥饿折磨过后才会有的蜡黄脸色纤瘦身材。
言伤将地上男子架起来,带回屋子里。
“水……”
大多在沙漠里昏迷的人醒来说的第一个字都是水。因为在心里一直念着一直渴望着,这个字已经刻在心底了。言伤从后院打了水喂给男子,男子半醒半梦间抓着水瓢不肯松手,即使他已经喝了两瓢。
“你已经活下来了,公子。”
言伤开口这么说着,抓住水瓢的手这才慢慢的松了开来。男子勉强睁眼看了她一眼,随后阖上眼皮沉沉睡去。
言伤将他扶到床上便要解开他的衣服,谁知睡梦中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染满沙尘的手紧紧抓住衣襟,眸光寒冷,大有谁要解他的衣服便跟谁拼命之意。言伤冲他晃了晃手上还未沾水的帕子。
似是明白了言伤的意思,男子眸光微弱一闪,终是慢慢松开了手。
“多……谢……”
“你要说多谢姑娘?”言伤解开男子衣襟,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胸膛。从热水中拧出的帕子一触上去便听他微弱的吸了口气,似是疼极。言伤只得放轻手上动作:“你不必多谢了……我的手做惯了粗活,实在是不习惯伺候人,很痛么?”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又张开嘴:“我,救命之恩…………无,无以为报……”言语之间,竟是有些不连贯。
“你是不是很久不同人说话了?”言伤露出惊讶神色。
男子怔了片刻,随后艰难点头:“我,沙漠里,一年半……”
“你在沙漠里待了一年半?”
又是微微点头。
一年半呆在沙漠里,只有簌簌风沙与之作伴。久不言语,自然已经忘了该怎样说话。言伤点点头,将男子胸膛上黄沙轻轻擦干净,道道狰狞伤痕清楚的露出来。
“那么这些伤是……”
却见男子将头侧到一边不肯言语,脏兮兮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言伤站起来,端着盆走出去换了一盆水。
喀齐沙漠中了无人烟,只有黄沙遍野风响嘶嘶。但穿过沙漠却是外族聚居之地,于是总有一些商人舍远求近,要穿过这沙漠运送货物。有了货物经过便有了马贼抢劫,喀齐沙漠中的马贼头子名为沙炮子,长得满脸横肉,使一把长刀。看到有货物经过他也不多废话,将长刀一横,大多的货物商人都忌惮他鲁莽蛮横,乖乖留下大批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