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还真爬过去,直接把那几片落叶摘了。
顾舜华将红叶放在手心里,几片红叶,颜色竟然不同,有浅红,有深红透亮的,还有一片竟然是紫红色。
她便笑了:“今天运气真不错。”
任竞年:“早知道明信片不用买了!亏大了!”
顾舜华看他这么说,都要笑死了。
两个人笑闹了这一场,也累了,便坐在背风处石头上,大口吃肉吃芝麻烧饼,喝水。
吃吃喝喝的,顾舜华心情大好,她抬起头,却见在苍松和枯枝之间,有红日,有蓝天,竟是澄澈透亮,一派鲜明。
她笑着道:“我就要走进人民大会堂了,我一定能在烹饪大赛上大放异彩,惊艳四方。”
任竞年:“你怎么突然发出这种豪言壮语?”
顾舜华:“心情好呗!”
说着,她干脆站起来,站在一块耸起的石头上,对着那茫茫雾霭,对着那已经变小了的城市,大声喊道:“我要拿名次,我要得第一!”
任竞年赶紧过去:“你小心,别摔了!”
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顾舜华:“我要走进人民大会堂,我要走出国门,我要当御膳第一人!”
任竞年扶着她的身子:“算了,你想喊就喊吧,不过千万别往前走。”
这个很危险。
而就在远处,提着收音机染着头发的几个小青年听到这声音,看了看这方向:“这人怎么跟傻子一样呢。”
另一个道:“就是,傻儿吧唧的!”
烹饪大赛不是一天就能比完的,按照大赛的流程,是要整整进行三天,所有的厨师全都赶在头一天前去北京二商局招待所集合。
二商局招待所就在虎坊路,距离他们倒是也不是太远,不过任竞年还是把她送到了招待所门前,一过去,就发现不少人已经在排队办手续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顾舜华很快找到了玉花台的后勤人员。
这次是牛得水亲自带队,带着顾舜华所需要的一些食材,那些食材都是最新鲜的,用结冰的袋子给冰着装在塑料箱子里,外面再用白色棉被给盖上,生怕有个闪失。
牛得水见到了顾舜华,低声说:“为了防止万一,我还另外多备了一些别的,这么大规模的比赛,牛鬼蛇神,说不定出什么事呢。”
顾舜华:“嗯,还是牛叔想得周到。”
这次入住了二商局招待所后,一切行动都要跟随集体,不能擅自行动,前往人民大会堂也是有专门的客车进行接送,所以他们的食材等,也将在二商局的招待所进行安检,统一保存调派。
这时候饮食公司总经理也来了,他开始吆喝着让大家准备好出入证和邀请函等证件:“必须凭证件入住招待所,大家把自己的所有物品都准备齐全,进去后,可不能再随便见接触外人了。”
任竞年自然没法进去,看这个情景,便把行李都交给了顾舜华,又嘱咐了几句,最后道:“那我先回去了。”
牛得水从旁看到了:“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我们肯定照顾好小顾,肯定不出什么差池。”
任竞年便笑了:“牛经理多费心了。”
顾舜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么!”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任竞年也就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准备办理入住手续的人还不少,招待所门前竟然堵了一个水泄不通,毕竟人多,各省市的厨师以及后勤人员全都来了。
人多了,天又暗下来了,大家迟迟不能入住,难免就有了焦躁起来。
这时候,就听旁边有人不耐烦地道:“你干嘛呢,有点眼色行不,这里是你乱撞的地方吗?”
顾舜华看过去,说话的厨师是东华饭店的经理王成文,也就是陆问樵的顶头上司,而在王成文的旁边,正是冷着脸的陆问樵。
顾舜华看向他们旁边,被王成文呵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同志,那男同志平头宽脸,一对眉毛像是饱蘸着墨汁画出来的,粗浓,穿着旧中山装,挑着担子,一脸风尘仆仆的,乍一看,像是一个郊区进城卖菜的农民。
不过顾舜华却看到,他那担子,前面是咕咕叫的母鸡以及一些坛坛罐罐,后面草垫子
对方挑着的担子碰到了陆问樵的白大褂,陆问樵显然有些恼了,没说话,所以王成文帮着出口呵斥。
那人正赔笑道歉,说对不起,又说实在是没注意,着急,怕时间来不及了,那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于是就有人上前,好心地提醒:“我们这里是二商局招待所,不允许卖菜,老乡你去别地儿吧。”
那人连忙解释:“我不是卖菜的,这是二商局招待所是吧,我正要住找招待所啊!”
王成文便嗤地笑了:“这是二商局招待所,不招待外人,是招待专门人员!”
那人便懵了一下子:“可我收到的通知就是这么写的啊,上面写着这是北京二商局接受商务部委托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