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月在林中就听见了柳白昭的琵琶声。
弦声缥缈,如泣如诉,活像要卖身葬父的孤女。
余水月:……这是怎么了。
余水月提着几只肥兔子跳了回去,就见她的美人相公板着一张芙蓉面,玉指下的琵琶音相当扰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这个小故事就结束啦
339、画尾声
余水月把兔子递给黄鹂收拾,擦了擦手,向柳白昭的方向走去。
柳白昭见她来了,便微垂眼睑,往旁边蹿了蹿,给她让出坐的地方。
余水月毫不客气的挤着他坐了下去,还伸手掐了掐他的耳朵,笑道:“相公不是爱吃兔腿吗,我多抓了几只。”
柳白昭“嗯”了一声,眉梢微动,玉指轻挑,方才还哀婉幽怨的琵琶音立即就变了音调,
听起来如叮咚泉水,沁人心脾。
“相公琵琶弹得真好。”
余水月头靠在柳白昭肩膀上,仰望天空中流动的白云,趁热打铁补了一句。
果然,经余水月一夸,柳大人的琵琶音更是不得了。
音传十里,让人回味无穷。
后来甚至吸引来了几批踏青人,想要一睹弹琵琶人的真容。
群山环绕,碧树成荫,一身白衣的柳白昭低头抚琵琶的画面十分美。
余水月一边看美人图,一边烤兔子,还得趁柳大人弹琵琶间隙,看准时机问他:“多点盐?”
柳大人文雅的抚琵琶,接地气的回答:“稍稍多些。”
踏青归家后,余水月根据当时的记忆画了一幅画,又绣成了手帕。
“娘看看,我绣得如何。”
余水月自认绣得不错,人物,绿油油的草坪,还有那种空荡荡的意境,拿捏的死死的。
杨氏看后连连赞赏:“这幅老翁抱子垂钓图,绣得相当传神,水月又进步了!”
余水月不明白,是她的绣技太抽象,还是杨氏的想象力太丰富,每次总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图。
也许换个人,就能看出她想表达的内容?
于是余水月又拿着这幅“柳白昭抚琵琶”的绣品,问刚到京城的石榴。
因为要迁移涂欢教的教坛,石榴这些日子在西城与京城两地来回奔波。
“石榴,你看教主我绣得如何?”
石榴哪里懂得绣品,她先是拍手称赞:“教主都会绣花了?!您原来连穿针都不会呢吧!”
余水月:“闭嘴,看图。”
石榴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个老头,怀里抱了一条鱼?一个孩子?在河边干什么呢?打坐?这是什么心法图不成?腰间怎么还挂着一个唢呐。”
余水月抽回绣品,摆摆手:“去干活吧。”
……
等柳白昭晚上归家,仔细斟酌片刻,道:“水月这是绣的我。”
余水月笑着扑了上去,冲着他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还是我相公聪明!眼神好!”
柳白昭将脸蛋凑近,想让余水月多亲几下。
他心中暗道,得亏他看出了那人腰间有一串小小的玉环,不然他也得猜错……
春末夏初的时候,余水月准得犹如二十四节气的月经破天荒的延迟了。
余水月没当回事,又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来。
心里大约猜出来怎么回事的余水月去把了个脉。
同去的黄鹂百雀一脸激动,回程路上扶着余水月小心翼翼,恨不得把马车驾到床边……
当事人余水月反而像个局外人,非常冷静沉着,回家的途中还去买了些零嘴和布料。
打算开始准备小孩子用的尿布等等东西。
余水月表面看着十分沉稳,其实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没有怀孕的实感。
毕竟是第一次当妈,纯新手。
当天晚上一家人吃晚饭,余水月想着什么时候说呢,想着想着就吃撑了。
吃完饭,余水月想着再不说,杨氏好回院子了,便道:“我有身孕了。”
寂静了几秒,只听“哐当”一声,向来镇定的柳大人一个仰壳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懵懵的,清晰的口齿也变得不利索起来:“身,身孕,我有了吗?”
曾在无数个夜里问自己怎么生不出来的柳大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真有了?”
余水月:“……是我有了……也不是不可以说我们有了。”
就是听起来有点别扭。
余水月还寻思杨氏今日很淡定啊,转头就看见她默默无语开始流眼泪,嘴唇像鱼一样颤抖,以至于说不出来一句话。
孕妇余教主叹了口气,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忽然就清晰了。
从她相公和婆婆的反应,她终于有了怀孕的实感。
显然,这俩人看着比她还需要安抚……
她右手把相公从桌子底下拉起来,左手给婆婆递手帕:“快起来,